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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从音是回去后才抽了个时间,把这事告诉方云的。
方云正在给小女儿叠衣服,听见这话,瞪大眼睛,“你真的跟班长联手了?”
“嘘。”闻从音竖起食指,“这事别说那么大声。”
方云连忙捂着嘴,眼里带着惊讶跟激动,她沉思片刻,道:“小闻,你太冒险了,为了我做这种事,实在没必要。这要是出什么岔子,我怎么跟耿序交代。”
闻从音帮忙叠衣服,笑了下,“方云姐,我知道您的顾虑,但这个人不除掉实在是个祸害,只要把他留在队伍里一天,就是祸害人一天。”
方云心里何尝不这么觉得。
别的不说,光是侯孙银把她女儿丢到冰河里这件事,方云就恨得牙痒痒,只差把孙银的皮给撕了。
她低声道:“戴维南怎么就肯答应?你也太大胆了,万一他不愿意呢?”
闻从音下午跟戴维南打配合这件事,并没有事先商量,事实上,她是在侯孙银过来之前才临死告诉戴维南这件事。
她慢条斯理地把小姑娘的裤子折叠好,道:“戴维南那个人又不傻,他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对付侯孙银。这件事对他来说,完全不吃亏,他要做的不过是跟我打个配合,一起忽悠侯孙银,就算事情不成,他也大可以打死不承认,但要是成
了,他就去除了一个劲敌了。
方云听着她这么解释,心里明白了过来,既是佩服又是惊讶她的胆大心细。
她先前也听说过些许闻从音的来历,据说不过是个小领导的女儿,父亲职位并不高,这样的身份,居然还能教出这么有见识,有手段的女儿,实在是了不得。
蒋连长过了两天才来找闻从音跟方云出去。
他开着解放车,对闻从音、方云两人道:“你们俩啥也别带,我们政委可是个不好糊弄的人,你们俩有什么事就直接跟他说,他要是能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咱们也别胡搅蛮缠,别叫我难做。”
“连长,您放心,我们俩不会连累您的。”
方云连忙说道。
闻从音也点了下头。
蒋连长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其实这次真是豁出来了,毕竟非亲非故还特地陪人家来跑一趟,这面对的还是自己领导,要是万一方云两人不知好歹,在团政委跟前瞎说话,那影响的可不只是方云自己,蒋连长的前程也要大受影响。
车子开进军区大院,几个警卫员过来检查过后,才放行。
方云早些年在北京的家也是大院,这会子却不免有些束手束脚,心里七上八下的。
下车的时候,她自己没察觉,但闻从音看得出她脸色不太好。
闻从音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不用紧张,我陪着你。”
方云对她点点头,心里涌出一丝勇气。
“诶,那不是咱们火车上碰见的大夫吗?”林雅云跟婆婆出去买菜回来,刚到没多久,就瞧见闻从音一行人从解放车上下来,林雅云嗓门大,直接喊了闻从音一声。
闻从音顺着声音回头看去,在瞧见林雅云婆媳俩的时候,怔了下。
“大夫,你怎么在这儿?蒋连长,你们认识?”
林雅云抱着一袋子买来的菜,风风火火地过来。
她婆婆在身后颇为无奈,但是瞧见闻从音,脸上也带出几分笑容,“大夫,我孙子的病这几天好了,前几天去医院看的时候,那医生都说得亏您给治的及时,没酿成大病。”
“好,那就好。“
闻从音下意识地点头。
她瞧见林雅云婆媳要往这团政委家里走,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意料之外的猜测:“林同志,您爱人是成政委?”
林雅云道:“对啊,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们不是知道我们家住这里,才过来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天真。
方云也糊涂了,看向闻从音,眼神带着探寻。
闻从音对她不动声色地摇摇头,暗示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蒋连长却看出这两拨人似乎先前有过交情,他道:“嫂子,大娘,我帮你们把菜提进去吧,政委在家不?”
“在呢,他不在家,孩子谁带。”林雅云大大咧咧地摆摆手,“就这点儿东西,哪里还用你搭把手。我们在乡下农村几十斤的大米都能一下提起来。”
她婆婆道:“小林,招呼客人进去说话,大冷天的,在门口吹风,傻不傻?”
林雅云这才反应过来,热情地招呼众人进屋。
她把东西拿到厨房里去,团政委抱着儿子出来,林雅云就风风火火地介绍起闻从音。
成政委把儿子放下,对闻从音伸出手:“真是谢谢你,这位女同志,不知怎么称呼?”
“我姓闻,闻从音,我也是军嫂,这咱们军人家属互帮互助,那是应该的。”
闻从音笑着介绍:“这是我爱人的姐姐,方云,在你们兵团插队。”
成政委微微颔首,“方同志插队多年了,我有点印象,是个干活很勤快利落的女同志。
蒋连长道:“是啊,她们母女当初刚来咱们兵团的时候,孩子才一岁多,到现在也四五年了,一转眼孩子都不小了。”
“哎呦,怎么还带着孩子插队?”林雅云端出热茶来招呼众人喝茶,听了这话,关心地问道。
“雅云!”成政委对爱人的口无遮拦,有些无奈,嗔怪地看了林雅云一眼。
方云却大大方方地说道:“没什么,我运气不好,我爱人碰上事就跟我离婚了,我什么也不要,就要我女儿。”
成政委不好说什么,他妈叹了口气,道:“这缺德没良心的,将来肯定遭报应!”
蒋连长似乎是想把事情尽快说了。
但闻从音觉得这会子反而不是说正事的时候,给连长使了个眼神。
成政委留了他们三人中午一起吃饭,吃了饭,过了一会儿,成政委招呼他们几个去书房里。
“说吧,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成政委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的语气很严肃,方云心里有些忐忑。
蒋连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要给成政委点烟,成政委摇了摇手,“不用来这套,老蒋,你可是个实在人,有什么事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
“是这么着,方同志她………………”
蒋连长见政委这么说,便指了指方云,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成政务沉吟片刻,“那个孙银是之前那个到处举报的那个知青?”
连长点点头:“就是他。”
“这王八羔子,真是个畜生!”成政委哼了一声,拍了下桌子,他看向闻从音,“你们那边真能接收知青?”
闻从音道:“政委,我们那边不比你们这边,我们那儿缺人的很,知青我们那里也很是欢迎。”
成政委脸上露出思索神色,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
方云跟闻从音都瞬间心里一动。
成政委拿起桌上的钢笔,低头写了一句话,写了一半抬起头看向闻从音:“你们那儿就缺一个人?”
方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闻从音反应飞快,“说实在话,我们那儿,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成政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写了一张条子递给蒋连长:“这事就这么定了,咱们兵团支援兄弟部队三名知青,这事不要惊动任何人,知道吗?”
“明白,明白!”
蒋连长连忙答应下来。
方云跟闻从音又略坐了一会儿,成政委对儿子的病很是关心,闻从音给孩子看了看,又给林雅云婆媳俩都看了病,开了滋补的药方,食谱,这才离开。
出来的时候,蒋连长摸摸脑袋,上车的时候依旧惊奇不已。
他看向闻从音:“闻大夫,你这个人有些不得了啊。”
闻从音笑道:“您这话怎么说的,这不得了的人不是您跟成政委才是吗?”
蒋连长点点闻从音,笑笑不说话。
“这事现在算是成了,我算是仁至义尽,政委的话,你们也听见了,这事不能让人知道,不然万一有人闹事,拦着你们不许走,部队这边也没办法,以后更不能放人走了。”
“我知道。”方云连忙说道,她这会子心跳的飞快,因为从未设想过的愿望实现了,她这会子有种梦想成真的不真实感。
“别只是知道,这事谁也不能知道,跟谁也不能说。”蒋连长再三嘱咐,“你们车票的事,我帮你们买,其他的事,你们要悄悄地办妥了。”
方云连忙点头。
回去之后,闻从音跟方云才到宿舍,何瑶就过来了,她在屋里左顾右盼,对方云道:“方云,闻大夫,听说你们早上跟蒋连长出去,去干嘛了?”
方云若无其事地拿起扫帚扫地,“还能干嘛,这年底的车票不好买,小闻要回去了,这我们托了蒋连长帮忙买票,今天都白跑了,买不到。”
“闻大夫要回去了?”
何?惊奇地问道,手里把玩着两根辫子,“这就走了?”
闻从音扬了扬眉,笑道:“我不走,在你们这里待下去怕把你们吃穷了,还是赶紧走得好,再说,要过年了,家里头我爱人一个男人,哪里会操心那些活,都得我回去操办。”
“那倒也是。”何瑶点点头,“那我不耽误你们收拾,先走了。”
何瑶走了后,小刘过来提醒她们:“你们小心点儿何瑶,你们刚走,她就来这里打听了好几次,也不知有什么事。她成日里跟孙银混在一起,那孙银放个屁她都觉得香!”
“知道了,谢谢你,小刘。”
方云拿了些原本留着过年吃的肉干给她,“这东西你不爱吃吗?你抓点儿,小华今儿个没闹腾你们吧。”
“没有。”方云对朋友一向大方,钱票跟吃的是从没小气过,但凡谁缺钱缺票,只要跟方云开口借,只要方云有,就一定会借,因此小刘等人都早已习惯方云的大方。
“那就好,她在你那儿继续待着吧,我这得帮着小闻收拾呢,这么些东西,回头怕是得我们帮她抬到火车站那边去才行。”
方云说道。
闻从音笑道:姐,您说这话,这里头不也有不少是您要给耿序的东西吗?要我说,您给我们家送这么些东西干嘛?这几大包几箱子的留着给你们母女自己吃,多好。”
“那可不成,光是你亲自过来给小华看病,这恩情我就还不完,何况我也没给你们家两孩子见面礼,这过年了,多准备点儿东西,也是给孩子的。”
方云跟闻从音一唱一和。
周围宿舍的人很快都听说了,闻大夫这几天要走了,方云给她们家送了好些年礼,据说好几袋子。
大家都亲眼瞧见方云不断地从外面买各种榛蘑、山鸡、腊鸭回来,因此谁也没多心,毕竟这回方华的命是闻从音救的,这给多少礼物都不算贵重。
蒋连长很快买了票,年二十六的,三张坐票。
他抹了一把脸,把票给方云,“这可是我豁出老脸求人给买来的,你们可得好好收着。”
“蒋连长,真是不知道怎么谢您才好。”方云看着票,嘴唇发抖,抬起手来擦了下眼睛。
蒋连长摆摆手:“不用谢我,我啊,也没帮你们什么,你们别恨我就行了,我先前也乐得做好人,放你们知青走啊。”
“明白明白,您身在其位,自然为难。”闻从音道:“嫂子这几天怎么样,吃了药情况有没有好点儿?”
蒋连长见问起自己媳妇,便来劲了,“她昨天来那个,说吃了你的药后,腰没那么酸痛了,就是排出的淤血太多了。”
“这是好事,你等她生理期过去。”闻从音瞧见何瑶出现,顿了顿,然后继续对蒋连长若无其事地说道:“之后你爱人有什么情况,再打电话给我,我那边好给她开药方。”
“好,好。”蒋连长连连答应。
他对何瑶点了下头,没多说什么,直接走了。
方云早已把票收起来,也跟何?点点头。
何瑶关心道:“闻大夫,你哪天走啊?“
闻从音愣了下,笑道:“你问这个干嘛?你要看病?”
“不是啊,不是你们东西很多吗?我寻思着去给你们搭把手,帮你们。”
何?热情地说道,满脸真诚。
方云跟闻从音都是一愣。
这真是叫人不知道怎么接话。
“不用了吧,那些东西,我帮小闻搬就行了。”方云含糊地说道。
何瑶瞪着眼睛道:“那怎么能成?闻大夫这回过来帮了咱们不少忙,给大家看了病还不收钱,我这帮忙搬行李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就你们两个女人,哪里搬的了,要不叫上侯孙银来帮忙吧。”
闻从音看着何瑶,试图看出她说出这番话,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在看出何瑶是真情实感地想帮忙时,闻从音沉默了。
闻从音看向方云,“方云姐,你说呢?”
方云脸上笑容依旧,“不用了,怎么好意思麻烦大家,再说了,连长说到时候派车过来帮忙接送,到了火车站那边,小闻的朋友也会来帮忙的。”
“方云!”
何瑶沉默一瞬,突然大喊一声。
方云跟闻从音都心里一紧。
方云手心里更是满是冷汗,她脑子里转动着,自己这两天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甚至她跟孩子的行李也只拿了几件要紧的,剩下的不少都没带。
“你是不是还记恨侯孙银?”何突然露出满脸无奈神色。
方云怔了怔,“啊,哦,你说,说这个干嘛?”
何瑶无奈地摇头:“我就知道你这人心眼不大,现在小华不是没事吗?当初侯孙银就是想跟你女儿闹着玩,结果不小心让孩子掉进河里面去了,他跟我说了,他为这事,觉得很对不住你,可怕你记仇,所以不敢跟你道歉。”
“方云,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这么算了。”
何?拍拍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闻从音在一旁听着这番话,只觉得恶心反胃,纵然是何瑶跑来告诉方云她女儿掉进水里的,对方云有恩情,可何凭什么让方云不记仇?
那是不小心吗?那是故意的!
“方云姐没记仇,倒是你们,谁觉得方云姐记仇啊?”
闻从音一脸无辜,好奇地反问道:“是你,还是孙银同志?你们谁觉得方云姐小气?”
何瑶不意闻从音居然会反问,一时间被问得哑然无声,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说。
“行了,何?,我们还有事,”
闻从音拍拍何?的肩膀,“我们真不用你们帮忙。”
“那不行!”何瑶下意识摇头:“孙银让我跟紧你们。”
又是侯孙银!
闻从音跟方云对视一眼,两人没说什么。
夜里,方云睡不着,这越是到这种临门一脚,关键时候,她心就七上八下的。
“姐,睡不着?“
闻从音出声低声问道。
方云嗯了一声,捂着心口:“那个何瑶,要是万一真死跟着咱们,那怎么办?”
闻从音眼里露出思索神色,她道:“真要是这样,你们就到时候先躲开,等火车快发动了,再上车来。”
“这能行吗?”方云心里头打鼓,“那个何?脑子一根筋,万一,万一她非撵上来,追上火车,又或者……………”
“姐。”闻从音打断方云的烦恼,“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别多想,到时候见机行事!”
也只能这样了。
方云心里暗自祷告。
离开那天,她心里千祷告万祷告,希望何瑶能不来,东西都搬上车子的时候,何瑶是没来,可偏偏方云抱着女儿上车的时候,何瑶急匆匆赶来了。
“哎呦,你们怎么也不等我,我这差点儿睡过头了,耽误了事。”
小刘看向何?:“何瑶,你跟着去干嘛?”
何瑶道:“你管我,横竖这车子来去都不要钱,在这里也没啥事,跟着去看看热闹也好啊。”
“不必了吧,我们心里怪过意不去的。”方云委婉地劝阻。
何?摆摆手:“你别管,我说去就去。”
闻从音心里都忍不住要骂人了。
这人跟不长耳朵,没带眼睛一样,别人的拒绝是一点儿看不出来啊。
“怎么样,要跟着去还是不跟着去?”司机是部队的,见这边磨磨蹭蹭,便按了下喇叭催促。
何瑶连忙举起手:“我要去。”
她抓着后面的栏杆,就要跳上车。
就在这时候,外面跑进来几个男知青:“出事了,出事了,侯孙银在知青办被打了!”
“什么?!”听见这话,何瑶险些摔下车子,得亏旁边有人扶了她一把。
她连忙站稳,也没跟人说一声谢,就冲那些男知青跑过去,“侯孙银怎么了?谁打他的,这不是欺负人嘛?”
几个男知青有的说打人的是其他连队的知青,也有的说是知青办的领导。
众说纷纭,闻从音给方云使了个眼神。
方云连忙对何瑶道:“你们还在这儿问,赶紧过去看看,这要是打出什么好歹,咱们可得理论理论!”
的确。
听见这话,何瑶二话不说,回去喊人冲着知青办跑了。
闻从音立刻叫司机开车,这会子谁也顾不得闻从音要走的事了,大家也没多想,介于方云一向跟女儿形影不离,更是毫不怀疑她带上女儿给人送行的事。
火车站那边,司机帮忙把行李抬上去,方云给司机塞了两张酒票,司机看见酒票,乐得不行,对方云道:“你们放心,我回头过一会儿再回去,保准让他们追不上你们。”
方云道了谢,抱着女儿跟闻从音去落座。
她们三人的位置是在一起的,估计也是蒋连长照顾。
坐上椅子,方华还左顾右盼,天真地说道:“妈,咱们不跟司机叔叔回去吗?”
“不回去,咱们跟闻阿姨回家,好不好?”方云慈爱地亲了亲女儿的额头。
她在这一瞬间,心里总算踏实下来。
“回家?家不是在那边吗?”孩子天真,指着农场那边的方向。
闻从音笑着道:“小华,咱们去新家。”
“新家?”小女孩越发懵懂。
闻从音道:“是啊,你耿叔叔想见你,还有一个哥哥姐姐也很期待你跟妈妈去,到了新家就再也没人欺负你了。”
知青办那边今天简直热闹极了。
本来大家以为侯孙银是被人打了,虽然侯孙银做人做事都讨人厌,但知青们本着护着自己的心态都奔过去理论。
可谁知道,到了地方,才发现,打侯孙银的是知青办领导,并且领导打他还是因为,孙银试图拿钱票贿赂领导。
这下,大家看着侯孙银的眼神顿时变了。
好你小子,先前自己说的多么光伟正,说的多么大公无私,结果你背地里居然拿钱贿赂知青办领导。
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是想回城,还是想当领导!
“你们看我做什么,这事不是我一个人干的,戴维南也干了!”
侯孙银见自己的真面目曝光,立刻恼羞成怒,指着人群中看热闹的戴维南,试图把他也一起拉下水。
戴维南立刻否认,“放屁,老子才不干这等缺德无耻的事,你们问问领导,我给他贿赂了?这些天,谁瞧见我来知青办走过?”
戴维南人缘好,到哪里都称兄道弟的,尤其是这几天更是没落单过。
因此立刻就有不少人证明戴维南这几天都没来知青办。
领导更不可能承认。
因
为这本就没有的事!
闻从音不过是跟戴维南联手唱了一出戏,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哪里想到,侯孙银这么经不起考验,居然一试就上钩,一试就贿赂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