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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衍咳嗽一声，打断沉默，“裴清洛的父亲裴寻在她九岁的时候离家出走，据我推测，与这件事也有关系。今天我去她家旧址附近打探消息的时候听说，当时那个凶手是通过裴寻接触到裴清洛的爷爷。”
林四提出疑问，“可为什么会带走那个徐子硕的父亲？”
夏衍愣了下，不知道林四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裴寻一直不信他父亲是被那个凶手杀死的，徐子硕的父亲曾经在欧洲留学，交际广泛。裴寻与他一起出国，是为了找证据。”
“啊？”这下愣住的是林四，“他不会是被那个变态忽悠瘸了吧。”
“不止裴寻。”飞速翻看完资料的陈沫说，“连裴清洛也认为凶手另有其人。”
“这爷俩都被忽悠瘸了？”
陈沫耸肩，“这就要问咱们的夏大助理了，这个结论，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这里。”夏衍拿过林四随手放在自己面前没看完的资料，翻到中间，用自己双手遮住，提醒道，“前方高能。”
陈沫看向林谨言，“小言，要不你就别看了？”
话音刚落，林谨言已经翻到了那一页，盯着图片皱起眉头。
林四哈哈笑了声，移开夏衍的手，却被那图吓得身子一震。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这。”
夏衍及时解说，“凶手姜维勉具有严重的情感冷漠症，却是艺术上的天才，他对猎物十分挑剔，必须是自己喜欢的躯体，所以被他选择下手的死者多是身材比例较好的年轻人。不过也并不是完全一致，除了裴清洛的爷爷，9.12特大连环杀人案的第二个死者是身材娇小的6岁小姑娘，第五个死者是怀孕中身材走样的孕妇。”
林语嘉作为一个医生，见过很多很多常人难以见到的场景，早已见怪不怪甚至麻木，可这一次也不由得感叹，“实在是太残忍了。”
姜维勉将尸体塑化处理后肢解，做成雕塑模样放在闹市区，所以往往第一发现者并未在意，只当是恶作剧，耽误了最佳的破案时间。
“姜维勉的个人风格非常明显，诡谲艳丽，而且每次都会在死者的蝴蝶骨上留下x的划痕作为标志。”
林四仔细翻看了几次事件的照片，“嗯，都有记号，可是为什么裴寻与裴清洛都认为凶手不是姜维勉。”
“因为个人风格。”陈沫的视线落在现场照片上，与老人那双空洞的黑眸遥遥对望，目含悲悯，“虽然很相像，那人也是高明的模仿者，但是可惜，仿作就是仿作，不够华丽。”
“啊？”林四一愣，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来，“有吗？”
林谨言闻声抬眸，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陈沫身上，他并非头一次发觉陈沫冷漠如同机器人般的一面，只是突然就下意识地将她与裴清洛比较起来，如果是裴清洛在这里，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也是，这样冷静自持的吗？
不。
指甲掐进了掌心里，林谨言恍然惊醒。
对他来说裴清洛的反应不是重要的，他只是在怕，怕裴清洛最后与陈沫是一样的。
他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光并不是想象中的太阳，而是冰冷的月光。
又或者说，他怕自己不过是找了一个陈沫的替代品吗？
林谨言。
你太卑鄙了。
他在心里默念着。
却又无法止住自己去窥探裴清洛一切的好奇心。
他想了解她，想离她更近一点，不想再当个不相干的人，只能站在她几步远的距离远远观望，不敢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