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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跟着少女穿过大街小巷，几乎横跨了大半个城区，夕阳都快要看不见余晖，可少女依旧没有停下。
浅川市区以一条商业街为线，分为新城区与旧城区，一中作为省重点，浅川市的招牌，早几年间就从老区搬到了新区。
裴清洛明显是要去老市区。
韩成望着黯淡的天色，瞥了眼后视镜里坐在后面的男孩，小心翼翼说道，“言少，要不咱们先别跟了，您看这，接下来的路不太方便。”
旧城区的路相比新市区要狭窄许多，不少路上还会有些顽固的摊贩摆摊占道，非常难管，对于私家车来说有点寸步难行。幸好他今天开的车比较低调，不然肯定会引起注意。
“停，我下车。”
韩成吓了一跳，“言少，您可别这时候闹脾气。”
“我不是闹脾气。”林谨言放下书包，左手按在安全带上，“你的车子进不去，我走进去。”
韩成实在不懂这位金贵的小少爷为什么突发奇想跟踪一个女孩，还非要跟到人家家里去。
“言少，您不要保镖就算了，连我都不让跟，这万一出什么事，我怎么跟boss交代啊。”
林谨言看他急得满头大汗，想了想，“那你跟我一起。”
韩成无奈，只能先就近找个地方停车，再追上林谨言。
裴清洛穿过小巷，将自行车锁在路边，进入旧小区。
这里矮楼毗邻，路上一点灯光也不见。因为快要拆迁，所以已经很多人搬走，也没人想着修复路灯。
路面崎岖不平，又摆放着住户们乱七八糟的东西，非常难走，但是裴清洛完全没有受到阻碍，步伐轻快，没一会便找到了她的目标。
破旧的门板掩不住屋内橙黄的灯光，裴清洛脸上露出少见的笑意来，“徐奶奶。”
进门的客厅非常小，只能放下一张餐桌，其余空间都被用来放置纸盒纸板矿泉水瓶之类的回收物品，除了一个旧到看不清本色的冰箱，再没有第二个像样的电器。
倒不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只是徐奶奶节俭惯了，再加上这老楼即将拆迁，她也不让裴清洛帮忙添置东西。
一侧帘子掀起，徐子硕探出脑袋，看见裴清洛，脸色不大好，“你怎么来了。”
徐老太太从后面推开自家大孙子，不高兴地睨了他一眼，转脸欢喜地迎上裴清洛，“洛洛来啦，正好我今天做了肉包子，马上就蒸好了。”
“哎。”
裴清洛应了一声，朝徐子硕使了个眼色。
多少年的默契，徐子硕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她的意思，放下手里的抹布，朝回到厨房里忙活的徐奶奶说，“奶奶，我出去买瓶酱油。”
徐奶**也不回，“外头黑，带上手电筒。”
“嗯，知道了。”
裴清洛也跟着说，“徐奶奶，我跟子硕一起去，顺便买点肉。”
“这怎么能行。”徐奶奶顾不得擦手，转过身去喊裴清洛，“洛洛！不要你买！多了吃不掉。”
可惜裴清洛已经跟着徐子硕走远，看不清背影。
徐奶奶叹了口气，转身回屋子。
暮色沉沉，头顶是点点星光，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可惜两人都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
徐子硕拎着塑料袋走在前面，低头踢开一颗石子。
“你老是过来，李家的人会说吧。”
裴清洛却反问他，“既然还把我当朋友，为什么不去学校？”
听到她这么问，徐子硕停在路灯前，身影被拉的老长，“不想去。”
“我给你交的学费，就这么打水漂？”
徐子硕丝毫不领情，冷冷说，“你可以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