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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科那边还得收拾,闻从音今天继续挂靠在内科那边帮忙,得亏如此,下班的时候才能准点。
一下班,她就瞧见丽娜在外面等,向阳不在,闻从音好奇地问了一句:“向阳呢?”
丽娜手里拿着小人书,歪着脑袋道:“他听说耿叔叔在家里打水井,已经跟人先回去了。”
“这么快?那咱们也赶紧回去。”
闻从音按耐不住好奇心,带着丽娜匆匆往回赶。
才走到家门口,她们俩就瞧见门口几乎门庭若市,不少大娘媳妇都堵着他们家门口看。
“小闻,哎哟,你可回来了,来我们家这边看。”葛大姐热情地招呼闻从音去她家。
闻从音带着丽娜过去,发现他们一家都踩在凳子上,趴着墙往那边瞧,“小闻,这儿,这儿。”葛大姐拉着闻从音到身边来,她力气是真不小,闻从音见丽娜跟着永红他们兄妹,这才放下心,跟着往家里那边瞧。
家里西北角的这边已经满地泞泥,小孩子们都围在四周围,看得目不转睛,向阳就抢在最前面。
但比起打井,更引入注意的是耿序等人的打扮。
打井需要挖土,这都是得一铲子一铲子挖出来的,耿序等人都脱去外套,其他几个男人早已光着膀子,而耿序还穿着衬衫,袖子挽起,双手结实有力,铲起一铲子土,倒入推车里面。
豆大的汗水顺着他脸颊滑落。
“叔,给你毛巾擦汗!”向阳这个鬼机灵,连忙上去递毛巾。
耿序接过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就听见向阳冲右手边的方向挥手喊:“婶子!”
耿序侧头看过去,闻从音对上他的眼神,视线不自觉地下滑,落在对方滚动的喉结,她连忙移开视线,这一次看到的是那散发着热气的肌肉线条分明的身躯。
“小闻,你好福气啊。”葛大姐笑得一脸猥琐地撞了下闻从音的胳膊。
闻从音脸上一红,“大姐,你这话我不懂。”
“还装,不懂怎么脸那么红。”葛大姐笑得意味深长,“你家老耿这身板真不错,要个子有个子,板正得不得了,还有那把腰,哎呦,刚才那几个干了没一会儿的话,就说腰酸背痛的,你家老耿干到现在还没抱怨过呢。”
闻从音感觉仿佛有一辆小火车哗啦啦地开过。
她耳根几乎红的滴血,抗不过葛大姐这种老司机,“大姐不跟你说了,我回家准备做饭去。”
“领导,干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吧,我们还要回家吃饭呢。”
几个老乡瞧见天色擦黑,便过来说道。
耿序的眼神从对面那面红耳赤,匆匆离开的闻从音身上收回,对那几个老乡道:“行,那今天就先到这里,你们先走,明天再来。”
“好,我们明天一定早点儿来。”
几个老乡乐呵呵地收拾东西回去。
闻从音带着丽娜回家的时候,几个老乡正好要离开,她诧异地看向耿序,问道:“怎么走了,他们不留下吃饭吗?”
耿序把铁锹靠在墙上,让向阳去厨房舀水洗手,他边洗去手上的泥土,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明天晚上再留他们吃饭吧,今天没预备菜。”
闻从音的眼神落在他的手上,像是蜻蜓点水一样,然后飞快移开视线,“那倒也是,我先前没准备,明天早上去供销社买一刀肉回来。”
她清了清嗓子,示意周围围观的人散了,“没啥好看的,大家各回各家,准备吃饭吧。”
众人自觉没趣,都离开了。
闻从音进厨房做饭,向阳下午跟人下河摸鱼,摸了一桶小鱼,这种小鱼不过拇指大,要拿来做别的菜滋味不够,得亏家里还有些面粉,索性将小鱼清理干净后,腌上少许盐,再进面糊一拖,锅里倒入一层薄薄的油,煎得焦脆喷香。
春季的小鱼干滋味鲜美,不管是向阳丽娜这两个孩子,还是耿序,都很爱吃这一道菜。
向阳吃得惊艳不已,他抱着碗筷,对闻从音道:“婶子,您太厉害了,这小鱼都能做的这么好吃。明天我再多捞一桶鱼,咱们明晚上还可以多添一道菜。”
“向阳,不能太麻烦你婶子。”
耿序说道,眉头微皱。
闻从音笑道:“这也不麻烦,要是向阳能帮我把材料准备好,把鱼洗干净,那我回来就轻松很多。”
“我愿意帮忙!”向阳立刻答应下来。
闻从音对丽娜道:“丽娜明天是要跟向阳哥哥一起帮忙准备食材,还是去医院陪着小姨?”
“我跟小姨。”丽娜想也不想。
向阳哎呀了一声,很是失望,他夸张地说道:“丽娜,你不如跟我们一起玩,我们下河摸鱼然后一起回来洗鱼。”
丽娜简明扼要地回答了两个字:“不要。”
ABA:“......“
闻从音看了看两个孩子,还担心向阳有些受伤,可没想到向阳自己心理调节能力特别强,立刻道:“不要就算了,我跟永红他们摸鱼去。”
他说完这话,埋头吃饭,完全看不出把这件事存在心里的样子。
闻从音松了口气之余,不无觉得好笑。
向阳这个孩子,心是真大。
怪不得原著里向阳这个人,遍地是朋友,任何人,无论男女都会喜欢跟这种阳光但又不计较的人来往。
吃完晚饭,闻从音先洗了澡,上楼看书,她明天得面对三个实习生,今晚总得准备一下。
耿序上来的时候,闻从音正靠着床头看书,他坐下的时候,看了闻从音一眼,突然闷哼了一声。
闻从音听见这动静,眼睛从书后抬起来,看着眉头微皱的耿序,心里一紧,坐起身来:“你怎么了?”
耿序眉头紧皱,手按着后背,“没什么,可能下午挖土的时候,后背不小心拉伤了吧。”
“拉伤了?疼不疼?“
闻从音眼里浮现出紧张神色,急忙伸手查看他的后背。
她拉起对方的睡衣,眼神就落在那一把劲干的腰身上,但由于这会子担心对方,所以压根没多想,只是伸手按了按,“是这里疼,还是这里疼?”
耿序垂着眼皮,道:“好像又不是疼,是酸痛。”
“那是累着了吧。”闻从音仔细地按过对方的后背,然后观察耿序的脸色,她思索道:“是了,你白天要带兵操练,回来还要帮忙打井,是挺辛苦的。”
“没事,我不辛苦。”耿序摆摆手,把衣服放下,他脸上这会子看不出任何难受:“你看你的书吧。”
闻从音犹豫一瞬,“要不我给你按摩缓解下?”
“这合适吗?”耿序抬起眼,闻从音这才发现对方的瞳仁格外的黑,当他看人的时候,就容易给人一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
闻从音低下头,“我在医院给病人看病救人,在家里难道自己家人身体不舒服,不帮忙吗?你躺下吧,我去拿个药油。”
“谢谢。”耿序的唇角不着痕迹地翘起。
怕按摩的时候受风,闻从音拿了药油回来就把门窗都关上。
她让耿序趴在床上,脱了睡衣。
白炽光灯下,男人的肌肉线条漂亮到仿佛会发光,他的皮肤冷白却很热,手掌按在上面的时候,仿佛能感觉到手下面的肌肉在跳动。
闻从音以自己从医多年的经验,可以保证,这个男人的血气绝对旺盛得不得了,是那种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还能精神抖擞的可怕人物。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闻从音脑子默默念道,虽然这是自己老公,但人不能这样,她是大夫,她是大夫。
她默默地按照穴位从肩膀一直往下按,在按到某处穴位时,男人闷哼了一声。
在这寂静的夜里,这一声闷哼,就像一根羽毛拂过你的耳朵。
一股酥麻从腰身窜起,闻从音的手腕险些一出溜,滑落在床单上。
“怎么了?”男人闭着眼睛,睫毛垂落,上天似乎对他格外得天独厚,从额头到鼻子的弧度,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没什么,药油倒多了。”
闻从音含糊道。
她匆匆把其他地方也按了下,然后拿毛巾递给耿序,“你自己擦擦后背,今晚睡一觉,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说完这话,她拿起书本跟被子枕头,对耿序道:“我明天早上要早起看书,我看今晚就不跟你一块睡了,我去丽娜屋里睡。”
“A......“
闻从音压根不等耿序说完,就带着东西跑了。
瞧见门合上时,耿序终于绷不住笑,他随手擦了擦后背,穿上睡衣,双手交叉地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唇角勾起。
“小姨来陪我睡?“
丽娜简直喜出望外,两眼放光地看着闻从音。
闻从音把枕头被子放下,笑道:“是啊,小姨今晚来打扰你一晚上。
“那太好了,小姨您睡这边。”
丽娜高兴得不行,忙把外面让给闻从音。
她的床是靠窗户旁边的,里面比较冷。
闻从音哪里能让小姑娘让自己,跟她换了里面,把被子垫在靠墙那边,倒也没觉得那么冷。
丽娜毕竟是小孩子,就算很兴奋,跟着闻从音说了一会儿话后也困了,沉沉睡去。
闻从音瞧着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心里软了下来,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合上书,也打算睡觉。
她素来是个事不挂心的,一挨着枕头就能很快睡着。
但偏偏今晚,她只要一合上眼,脑子里就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她的手也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炽热的温度。
手掌按着的肌肉像是有生命一般,滚烫得叫人有被灼伤的错觉。
许是春天来了,这一晚,闻从音可不好睡。
她次日起早,跟葛大姐一起去供销社买菜的时候,葛大姐看见她就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闻,今天买点韭菜吧。”
“买韭菜干嘛,又不包饺子。”闻从音对韭菜不太热衷,除了吃饺子,平时并不吃这个菜。
葛大姐坏笑着低声道:“你傻啊,给你家那口子好好补一补,瞧瞧你这眼下黑的,昨晚上够热闹的吧。”
闻从音瞬间哑巴了。
“不,不是......”
“嗨,你跟我害羞什么,大姐都过来人了,听我的,男人该补就得补,可别仗着年轻放纵。”葛大姐意味深长地说道:“尤其是你们俩小年轻年轻气盛的,措施也得做好。”
“措施?!”闻从音感觉哪里好像有点儿不对。
葛大姐跟售货员要了一根猪骨头,对闻从音道:“对啊,你们俩没领那个?一年发三个,可得节省着点儿用,你们现在不急着要孩子吧?”
闻从音总算意识到葛大姐说的是什么了。
避孕套!
她哪里想过这年代还有这东西啊,不对,是这东西就三个,怎么够用啊?好像也不对。
总之。
闻从音试图装作若无其事,跟葛大姐打听了下这事的来龙去脉,岛上负责发给军嫂避孕套的是柳主任。
一般是自己去领取,并不强制,现在还没有实行计划生育,很多人骨子里都是追求多子多福,因此领这东西的人是真的不多。
但就算有的剩,那每一对夫妻也就是三个,不过,要是别人愿意让给你,也行。
习惯了讲究个人隐私的现代社会,闻从音对这个年代的感觉就是一个,炸裂,实在太炸裂。
她已经决定,避孕套的事还是丢给耿序好了。
毕竟男人的脸皮要厚一点儿。
“阿嚏!”耿序打了个喷嚏。
赵团长听见这动静,笑着打趣道:“老耿,昨天干活受寒了吧,听说你昨天闹得动静不少,咱们那边的大娘小媳妇都过去看你干活了。
耿序看了赵团长一眼,不必说,这必然又是葛大姐告诉赵团长的。
“赵团长,你这要是羡慕,明天他们把井打好了,我让他们去你家干活去,你也出出风头。”
赵团长被怼的哑住了。
他看看自己腰上的一圈肥肉,咳嗽一声,岔开话题。
他这身板,要是脱了外套干活,那可没啥看头,还是不自取其辱了。
闻从音买了菜后托了葛大姐带回去,就带着丽娜去上班。
今天算是中医科开门营业第一天,孙丹阳、赵茹芳、马迟仓三人都早早就来了。
闻从音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办公室收拾的干干净净,桌子上还打好了水。
“你们来的太早了吧,”闻从音笑着把包放下,招呼三人坐下。
孙丹阳、赵茹芳跟马迟仓三人都有些局促。
闻从音道:“我这里跟别人不同,你们还是坐下吧,毕竟站着要写笔记,不太好写。”
孙丹阳三人都笑了一声,这回倒是没推辞,跟着坐下。
“叩叩叩”
闻从音正要给孙丹阳三人上课,孙院长就带着周主任等人过来了,敲了敲门。
孙院长打着官腔,“小闻,正忙着呢,给实习生上课啊。”
“孙院长,周主任,您几位快请进,请坐。”
闻从音对孙院长一群人的到来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招呼众人进来坐。
孙丹阳等人忙让出位置来。
“不用忙活,不用忙活,你们也做。”孙院长招呼道,“我们就是来听听小闻今天给实习生们上什么课。”
闻从音唇角勾起,笑道:“那您可来的正是时候,我这正要给实习生讲讲诊脉。”
“那你说吧,我们在这边听,不打扰你们。”孙院长立刻来了性质了。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诊脉就是切,各家各流派的诊脉方法大不相同。
很多中医的医术差别就在于诊脉准不准上,诊脉诊得准,这才能对症下药。如若不然,就像是小豆一样,明明是痰饮症,被诊成了其他症状,那用方剂就起不到该有的效果。
闻从音见他们这么说,便也没搭理他们。
她以前带学生的时候,其他医生来旁听也是有的。
“今天早上时间紧任务急,我就不寒暄了,今天先跟你们讲讲什么是平脉,尤其是四季平脉,你们谁知道四季平脉是什么?”
孙丹阳立刻举手道:“闻医生,是不是春弦、夏洪、秋毛、冬石?”
“对。”闻从音对孙丹阳点了下头,“四季平脉就是四个季节正常的脉象,要学诊脉,首先就要学什么是正常的,才能学什么是不正常的。”
周世川颔首道:“是这个道理。”
闻从音叫孙丹阳上来,让孙丹阳等人陆续给自己把脉,等他们把过脉后,才道:“什么感觉?”
孙丹阳看了下赵茹芳。
赵茹芳鼓起勇气,“闻医生的脉象直上直下,很有力气。”
“像是按弓弦一样。”马迟仓也跟着说道。
“对,弦脉就是这样,如果是在春天这样的脉象是正常脉象,但其他季节,这就是病脉,中医讲究人要适应时气、地理,给人诊脉的时候也要考虑到季节跟对方是哪里人,岁数、性别。”
闻从音道:“不能单一而论,而要练出诊脉的方法,我有一个窍门。
众人都竖起耳朵来。
就连厚着脸皮跟过来的向文海也都格外留神。
孙丹阳积极问道:“闻主任,什么办法能练好诊脉啊,我能把出四季平脉,可其他脉象有不少很难把出来。”
“很简单,那就是练。”闻从音道:“第一个方法,是给自己把脉,一呼一吸脉行六寸。只要勤加练习,下手一诊,就能知道何处有病。”
“第二个方法,就是用摸豆子的方法练习浮取、中取、沉取。”
闻从音拿出事先准备的黄豆,她屈起食指、中指、无名指,“把黄豆黏在手指上,起初先黏一颗,然后黏第二颗,第三颗。”
孙院长等人听得瞠目结舌。
孙院长道:“闻医生,这黏豆子的办法有必要吗?”
他有些怀疑闻从音是不是怕家传秘方被他们偷学,所以才在这里信口开河,忽悠实习生。
闻从音淡淡到:“孙院长,这办法不是我创造的,《王叔和脉经》中有一句:“脉有轻重,何谓也?然:初持脉如三之重,与皮毛相得者,肺部也。如六菽之重,与血脉相得者,心部也。如九菽之重,与肌肉相得者,脾部也。”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把脉的时候分轻重,一开始下手力度要像三颗黄豆一样的力气,然后加重,变成六颗,再加重,变成九颗。力气太大不好,太小也不好,唯有正正好,才能把出症状!”
周世川一拍脑袋:“我懂了,你这是练习他们诊脉的力度,举按寻。《诊家枢要》里提到,持脉之要有三:曰举,曰按,曰寻。轻手循之曰举,重手取之曰按,不轻不重,委曲求之曰寻!”
闻从音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周主任说的对。”
众人仔细琢磨着她说的这个办法。
孙院长刚开始反对的时候,大家是觉得这办法有些荒唐,可等闻从音引经据典,周世川的补充,大家突然发现,这办法似乎还真行得通。
孙院长脸色讪讪,若无其事道:“那是我误会你了,闻医生,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最后一个办法就是去摸大自然的脉,”闻从音毫不藏私,“初春去摸河里的绳子,这是春弦,夏天去摸奔腾的水流体会夏洪,秋天摸麻雀的鸟毛,冬天摸河里的石头。如此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只要坚持下来,病人到了跟前,一上手诊脉,
过去生的什么病,现在哪里不舒服,都一清二楚。”
所有人都呆滞地看着闻从音。
介于刚才孙院长质疑后反而自己丢脸,大家都不怎么敢开口质问,怕自己尴尬。
周世川看看众人,道:“小闻啊,你这么说,是自己从小这么练的?”
闻从音点头:“是,我知道你们心里肯定觉得我这么说是在唬人,但这的确是我家传练习诊脉的方法。口说无凭,你们要不谁上来,让我诊一下脉。”
她挽起袖子,露出右手。
向文海瞧她信心十足的模样,心里格外不舒服,他道:“那我来吧,听闻医生说的自己多厉害多厉害,我来看看你练了这么多年,有什么能耐。”
“请坐。”闻从音示意孙丹阳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向文海在她面前大马金刀地坐下,伸出左右两只手。
闻从音拿起笔,刚要找张纸,孙丹阳就递了过来。
闻从音道谢过后接过纸,按在自己跟前,她左手把脉,右手持笔。
祖茵陈等人瞧见这一幕,纳闷了。
孙院长怕自己说错话叫人笑话,低声对周世川问道:“老周啊,这小闻干什么呢,怎么还拿了纸笔?”
“不知道,咱们先看看再说。”周世川摇摇头,说道。
而站在闻从音身后的孙丹阳则比所有人都更早地知道闻从音在干什么。
闻从音在画向文海的五脏六腑简图,她似乎对这种事早已熟稔,提起笔,边把脉边画。
屋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打扰。
装模作样。
向文海心里暗自腹诽,为了表示自己对闻从音的不屑,他连低头看一眼,闻从音在干什么都不屑。
“行了,向主任,您的手可以收回去了。”
闻从音提笔画完,她抬起头来,道:“我跟您说下您的情况,您看看对不对。”
“行,你说。”向文海直接说道。
他可不信闻从音有自己说的那么邪乎。
“您这身上有肾结石吧,”闻从音真是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让人尴尬。
咳咳咳。
众人脸上都露出些许尴尬好笑的神色。
向文海有些许尴尬,“谁说的,我………………”
“老向,去年11月咱们医院才全体体检过,你是有肾结石。
孙院长虽然说不会向着闻从音,但也看不惯向文海信口雌黄。
闻从音道:“你否认也没有,脉象很清楚,左尺脉象呈现沙石样,必然有结石,并且不是一两年,至少有三年了。”
向文海眼里露出错愕神色。
闻从音看了他一眼,道:“看来我没说错,向主任你之前还曾经骨折过,骨折之后偏偏生了一场重感冒,从此之后,身体大不如前,肾结石也是在那之后得的,对吗?”
向文海嘴巴张了张。
如果不是他们医院才建设两年,自己也是去年被调过来的,向文海几乎要怀疑闻从音是不是调查过他。
不然怎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
“这些都是你把脉把出来的?”向文海难以置信地皱眉,问道。
闻从音没说话,将自己刚才画的五脏六腑图递给向文海。
向文海拿过图纸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这张图上闻从音把向文海哪个肾有结石,具体位置,骨折的是哪一条腿,那个部位,恢复的怎样都写的清清楚楚。
孙院长等人陆续看过,都一个个沉默了。
“如果能按照我教导的办法练习诊脉,不敢说能跟我一样的功力,但至少坚持下来也能有两三成。”
闻从音说道,她看向孙丹阳三人,道:“我不强求你们一定要坚持这么练,你们可以自己做选择,但如果跟不上科室的节奏,我会把人送回去。”
孙丹阳等人才不傻。
闻
从音可以说是她家里祖传的不传之秘都免费地分享给她们,让她们学习。
要是她们还不知好歹,那上哪里去找这样不用拜师就教你真材实料的师父。
孙院长等人看时间差不多,病人要来问诊了,连忙都找借口出来。
出来之后,孙院长看向周世川等人。
他跟周世川并排走,问道:“老周,你拿个主意,小闻这几个办法,要不要让其他人也跟着学啊?”
孙院长倒不是自作主张,慷他人之慨,闻从音都当着他们的面告诉他们这三个办法,很显然就是不介意分享出去的。
周世川道:“我看让他们知道也好,愿意学的学,不愿意学的不勉强。”
要当个医术高明的中医,哪里有这么简单。
光是时不时地给自己把脉,确定一呼一吸,脉行六寸,这种枯燥功夫就至少有七成的人不耐烦做。
而至于粘豆子练力度,摸绳子、河水、鸟毛、冬石练平脉,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坚持下来。
闻从音的练习诊脉办法,当天就传遍了整个医院。
不出周世川所料,有人觉得闻从音说的太玄乎了,比如张海,他就说道:“让咱们去这么练,那还有什么时间看病案,回头练不出什么效果,岂不是白费功夫,我才没有那么傻呢。”
也有人觉得闻从音是藏私了,把真正的独门绝技交给孙丹阳等人,告诉大家的都是糊弄人的,这就是陈宏了。
对此,闻从音并不在乎。
道不轻传,医不叩门。
想学的人,想进步的人,应该自己主动去努力,天助自助者,想奢求别人苦苦哀求你去学习,饭送到嘴边还要帮忙喂进去,不好意思,不是全天下都是你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