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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杀猪菜,夜里闻从音是跟云母女一起睡的,早上起来的时候便瞧见外面冰雕玉砌一般,整的一个冰雪世界。
这兵团农场的人都听说有个医术很好的大夫过来,因此,都三五成群地过来找闻从音看病。
兵团这边没什么好大夫,虽然有卫生员,可卫生员的医术水平不过是能给你几片药回去撑着罢了。
闻从音一大早就忙活起来,先看了几个手脚冻出寒疮的,又看了几个胳膊腰各处不舒服的。
这些知青一个个都很瘦,身体也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北大荒开垦种地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苦,加上吃不饱又没什么时间休息,即便身上有什么小毛病,也只能忍一忍。
闻从音这回带过来的药不少,多半都便宜卖给这些人,她送走了一个脊椎被木头砸过的女同志,心里沉甸甸的,看向方云。
方云跟小刘等人刚才都在帮她招呼那些病人,瞧见她这会子神色,方云端了一杯加了蜂蜜的水过来,“累了吧,喝点儿水,我听人说咱们中午吃猪肉炖粉条呢,中午可别客气,多吃点儿。”
闻从音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你们这些知青都不容易,一个个的身上都有不少毛病。”
小刘道:“那还能咋样呢,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回能赶上您帮他们看病,也算大家伙的福气了。
方云坐下来,道:“其实我们这边算好的,至少我们这些农场知青一个月还能拿二十多工资,虽然说这附近也买不到什么东西,但至少手里有钱,还能补贴补贴家里。”
“是啊,我爸妈在城里一个月也才不到四十多,我这花的少,多半都给他们寄过去了,要不然靠我爸妈的工资,我那弟弟妹妹都得饿死。”小刘摇头说道。
真是各有各的难处。
闻从音正要说话,打外面走进来戴维南,戴维南瞧见一屋子女人,就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站在门口,“我这来的不是时候吧,要不我等会儿再来。”
“别啊。”小刘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招呼戴维南进来:“戴队长,你也是来看病的吧,见外什么啊,赶紧看,免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闻大夫过几天可就要走了。”
“闻大夫要走,什么时候?”
戴维南心里也不想走,他是听宿舍几个男同胞说,这个闻大夫医术是真的有一套,刚才有个男同志腰扭伤了,她给针灸了下,这会子就舒服多了,还拿了那些药材给他回去贴。
戴维南心里寻思,自己身上也有点儿毛病,平日里虽然能勉强忍着,可这会子能治好,干嘛不治好呢。
闻从音道:“等方华的病彻底好了,我再走,戴班长,您坐,您身上哪里不舒坦?”
戴维南听到闻从音喊自己班长,脸上止不住露出些笑容来,坐下道:“是我这几个月有些毛病,这也不知怎么回事,皮肤上长了些牛皮癣怎么治都治不好,用什么药都没用。”
他拉起自己的裤腿给闻从音瞧瞧腿上的牛皮癣。
小刘跟方云等人瞧见那些牛皮癣,都吓了一跳。
谁也想不到,戴维南平时看上去挺光正鲜亮,身上皮肤这个模样。
戴维南显然也知道自己的病不好看,尴尬地道:“这我问过别的大夫了,不会过人的!”
闻从音仔细看了看,“你这个病先前是不是用过一些药了?”
戴维南连忙点头:“没错,我托家里人买了些药擦了,可每次擦完后就是短暂好几天然后又复发了!”
闻从音道:“这就难怪了,你用的那些药多半应该是消炎药吧,这治不好的,顶多只能短暂地把病憋回去,但是后果就是导致复发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厉害,你腿上的牛皮癣分明不可能是几个月的结果,这是用错药了。”
戴维南见闻从音说的头头是道,简直像是亲眼看到发病的过程,心里对闻从音越发信赖:“是,得亏是碰上您,我才知道不能用那些药,但那时候我也没别的办法,我们这里也没别的药能用。”
闻从音道:“这病我能治,但是治的过程只怕得先跟你说清楚,吃了我的药,必然会很快把病引出来,爆发出来,只怕更不好看,但只要坚持用药,就能根治,你要是愿意,我就给你开药方,要是怕丑或者心里有顾虑,那就算了。”
戴维南连忙道:“我都听您的,您开药吧,丑就丑,我一个大男人,丑一阵子有什么大不了。”
小刘等人都不禁笑了。
小刘道:“戴班长,想不到你还有这么想得开的时候,还真是那句话,长痛不如短痛!”
闻从音写下药方,递给他:“这里面有些药材我没有,你看看能不能找人买来,这些药喝完后用药渣擦拭牛皮癣,前十五天一定会发作出来,不太好看,正好这赶上年底了,你们也不用怎么出门,就别出去,好生养着,后十五天就会渐渐痊
愈。
戴维南一一记下,拿过药方,仔细看了看,“闻大夫,这我给您多少钱,合适?”
闻从音摆摆手:“给什么钱,我这也没多少药材给你,钱就算了,昨天你赶那么远的路,来接我们,要是我跟你算钱,那我成什么了。”
戴维南哈哈大笑,一是心里舒坦了,二是有心结交闻从音这么个有背景有医术的朋友,正要说话,侯孙银过来了。
侯孙银眼睛乱转,在闻从音、戴维南两人身上扫过,“你们这边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闻从音淡淡道:“没什么。”
“没什么,这不能够吧,我刚才老远就听见了。”侯孙银眼睛狐疑地在众人身上扫过。
闻从音大大方方地说道:“你不信,你问问别人,戴班长,咱们是有说什么有的没的吗?”
戴维南笑呵呵道:“当然没有,就是闻大夫给我开了个药方。”
“药方,什么药你给我看看。”侯孙银听戴维南这么一说,伸出手就想抢走戴维南手里的药方。
戴维南跟他关系不好,加上这是自己的隐私,自然不肯给,直接把药方塞到口袋里,对闻从音道:“闻大夫,那我先走了,回头有事我再来麻烦你。”
“行,不过这几天方云要陪我去买点儿特产带回去,我不定什么时候在宿舍这边,你要是有事找我,就托人来说一声。”
闻从音大大方方地说道。
方云心里有些紧张,怕侯孙银对自己跟闻从音出行的事多心,可侯孙银这会子脑子里惦记着戴维南,哪里留意得到闻从音这句话的猫腻。
下午。
闻从音就借口跟方云出来买特产,两人买了点儿水果酒直奔连长家里去。
蒋文虎住的地方离这有些距离,在城里面,他不是住军区大院,级别还不够,是住的媳妇家里。
他娶了个本地老婆,他老婆家里条件不错,独生女,倒是住的一间大屋子。
“找谁?”开门的人显然就是连长媳妇,隔着门,上下打量闻从音跟方云,眼神带着些忌惮跟狐疑。
方云忙自我介绍,闻从音又道:“我是代表我丈夫来跟连长道谢,我姐母女俩在这边,得亏连长跟全体上下的同志照顾。”
“谁啊?”蒋文虎刚睡醒,拿热毛巾擦脸,从屋里出了,瞧见闻从音跟方云两人时,愣了下。
“坐,我们家也没少好东西招待你们,就一点儿白开水。”蒋文虎招呼闻从音跟方云两人,又叫媳妇去切些苹果过来。
方云忙摆手道:“蒋连长,不用麻烦了,我们哪里好意思麻烦嫂子。”
蒋文虎的媳妇见她还算懂事,倒是脸色好了些,冲蒋文虎道:“你先招呼着客人,我去买些面,中午留两位女同志在咱们家里吃饭。”
“那怎么好意思。”闻从音道:“我们是吃了才来的,打扰你们吃午饭都够不好意思了,哪里还能蹭你们家的吃的。”
“行了,你们知青那边也没多少能吃的。”蒋文虎媳妇说着,风风火火地拿着粮本出去了。
蒋文虎对闻从音、方云二人笑道:“让你们看笑话了,爱人那人就那样,心直口快,没别的意思。
“连长客气,我看您夫人热心肠着呢,您二位真是般配。”方云脸上堆着笑容,说道。
蒋文虎乐了,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然后看着云跟闻从音,“我家这会子也没别人,你们俩要是有什么事,现在就直说了吧。我能办就帮你们办了,不能办也别怪我。”
方云跟闻从音对视一眼。
闻从音没开扣,方云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连长,我女儿的病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蒋连长沉默一瞬,其实宿舍区就那么大,男知青女知青住的地方就隔了几百米的距离,发生什么事,怎么可能别人都不知道。
蒋连长又不是傻子,“你那件事,也没人给你作证啊,方云,不是我偏袒谁,这要是有人给你作证,说谁谁谁害了你女儿,那还好说,要是没有,这事闹大了,反而对你没好处。”
方云苦笑道:“看来您也知道我们母女过得不容易。我也没敢告,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能逼死一个人,难道还不能逼死我们母女。”
“不能够,夸张了点儿,那侯孙银不是那种人。”蒋文虎含糊道:“再说了,我已经在你们那边开过批评会了,不允许任何人搬弄是非,含沙射影!“
“这有用吗?”方云有些激动。
闻从音按住方云的手,对蒋文虎说道:“蒋连长,我看您也是个爽快人,我们实话跟您说了吧,那个侯孙银是个无赖,方云姐母女俩斗不过他,也不愿意屈服,您是明白人,那种人不是妥协委屈就能满足的,他非得把人骨髓都榨干了,才心满意
足。我们没办法,只能想办法把方云姐母女调走,只要你们这边肯放人,我们那边自然会有单位接受方云姐。”
蒋文虎听了闻从音这么一番话,愣了愣,他看向方云,又看向闻从音,“方云母女要调走?”
方云道:“除了这方子,我们母女还有别的办法吗?连长,我真的求您了,要是为我自己,我绝对不说什么,可那人心太恶毒了,我不能不为我的女儿考虑,求求您做个好人,帮帮我吧。”
她明知道这事该缓着说,可难免越说越激动,情急之下就要跪下,给蒋文虎磕头。
蒋文虎吓了一大跳,拉开椅子,连忙过来拉起方云,“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逼我吗?”
方云眼里含着眼泪:“连长,我真的没办法,我们母女俩两条命都在您手上,您要是愿意帮我,我们母女一辈子都记您的恩情!”
“蒋连长,我这些天没少听方云姐她们说你这个连长对他们知青很好,吃苦在前,享乐在后,你比他们这些知青还努力,还负责。”
闻从音跟着给蒋文虎戴高帽,“想必您这人也是看不惯侯孙银那人的,我们也不敢难为您,那就是个小人,谁得罪了都是一身骚,只求您抬抬手,把方云姐母女放走。这恩情,不只是方云姐她们,就是我们也会记着的。”
“闹哄哄的,说什么呢。”
外头传来连长媳妇的声音。
闻从音连忙闭上嘴,她拉起方云,拿出手绢递给她擦眼泪。
蒋连长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道:“出去吃饭吧。”
连长媳妇一手好厨艺,因为时间紧,就做了肉臊面,面条过水晾干,淋上做好的肉卤子,加上切的黄瓜丝,倒一点儿番茄酱,味道倒是不差。
“都尝尝吧,今儿个你们也是赶上了,我家老蒋就爱吃一口面,这卤子我是早上就起来炖得,熬到这会子。”
连长媳妇招呼道。
她还拿了几头蒜出来,“你们也吃点儿蒜,这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老蒋是山东人,就爱这么吃。”
“原来蒋连长是山东人,怪不得瞧着这么壮实。”闻从音笑着打趣,又见连长媳妇进屋里,端出一碗素面,怔愣了下,道:“嫂子,这别是我们吃了您的。”
连长媳妇摆手道:“跟你们没关系,我这喝着药,大夫说了,忌口,吃得清淡点儿。”
蒋连长也道:“你们不用管,不是为你们。”
闻从音听蒋连长的口气,其实心里多半有数,方云母女的事,蒋连长估计是不愿意帮忙的。
方云也不是没察觉出来,她拿着筷子,简直食不下咽。
闻从音笑道:“连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嫂子身体不舒服,你怎么不让我这个大夫给嫂子看看?这我来都来了,你这个丈夫,当的太粗心了。”
连长媳妇惊讶地看向她,“你是个大夫?”
“是啊,怎么我瞧着不像嘛?”闻从音看了看连长媳妇,道:“我瞧嫂子这身材有些丰腴,是不是夜里有打呼噜,生理期一直不怎么准时,还有有时候有些心悸?”
连长媳妇见她只一个照面就说的七七八八,当下对她有些改观,“你怎么知道?”
闻从音心里暗道,她能不知道吗?
十个胖子九个都有这些毛病!
连长岳父看来家境是真不差,至少这年头想吃出个脂肪肝,营养过多,还真不容易。
“我给人看病看多了,自然就知道了。”闻从音说道:“嫂子要是信得过我,要不让我给你看看。”
蒋连长有些心动,但怕闻从音挟恩图报,便咳嗽一声:“这不用麻烦你吧,你们那件事那不是一般的难办,就算你们治好我媳妇的病,我也不会答应帮忙的。”
“去你的!”连长媳妇给了他一胳膊肘,“人家好心帮我看病,关你什么事,你叽里咕噜说这么一大堆话,你当个连长,真以为自己多能耐了。”
连长脸上有些讪怒,“你懂什么,这......”
“蒋连长,公归公,私归私,要是您觉得过意不去,回头给我点看诊费也行。”
闻从音道:“主要是这个晦不忌医,您看我难得来一次,嫂子又身体不舒服,这多个大夫帮忙看看,也没坏处,您说,是不是?”
蒋文虎一肚子的话,都被闻从音堵了回去。
他这会子哪里好说不,只好点头。
闻从音便让连长媳妇伸出手来,先问了下吃药治的是什么病,连长媳妇叹了口气:“我们结婚十来年了,到现在还没动静,他父母那边着急,我父母也着急。”
“如果真要没这福气,就当咱们命里跟孩子没缘分。”
蒋文虎刚才反对,这会子对着妻子,语气却带着些宽慰,“实在想要孩子,咱们领养一个也行。”
“不,我就想要咱们的孩子。”
连长媳妇摇头,“别人的孩子养了能熟吗?羊肉贴不到狗身上!”
闻从音对连长媳妇的话不置可否,并不多做点评,她先问了行经情况,“您这生理期是不是每次来都剧痛,并且腰疼酸痛?”
连长媳妇连连点头:“对,对,每次都不准,又疼,我妈带我早年看了不少医院,都没治好,西医给开了止痛片,吃了倒是不痛,可不吃还是痛。”
“这到底什么毛病?”蒋连长关心道:“先前有个西医说我夫人这病治不好,说,说我爱人这情况很难怀上。”
闻从音道:“他是不是说你爱人是多囊卵巢?“
“没错没错!”连长媳妇连连点头:“就是这个名字。”
闻从音点了下头,连长媳妇期许地盯着她:“大夫,你说我这病能治好吗?能不能生孩子?”
“我先给你把脉,看下到底什么情况再说。”闻从音说道。
她伸出手按在对方的手肘上,左右两只手都把过脉,并且按得很深。
在过了一会儿后,闻从音松开手,“你这毛病是先天不良,后天饮食作息不好,造成的。你母亲怀你的时候,是不是受过惊吓?”
蒋连长看向媳妇。
他媳妇嘴巴微张:“是有这么件事,你、你这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肾气不足,肾气乃是从母体带出,胎儿在母体内时,若是受惊或者母亲气血不足,生下孩子后就会落下弱症。”闻从音可惜道:“但这其实可以后天挽救,偏偏你饮食上嗜好生冷,又住在哈尔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这寒气入骨髓,进了你的
子宫,要是在痛经早期找人治疗好,也就罢了,偏偏没治疗,反而去吃止痛片,那止痛片顾名思义就是只能止痛,它解决不了问题,恰恰相反,长期吃这种药片还会影响你身体的正常反应,增加五脏六腑的负担,分明就是慢性杀人!”
听着闻从音这些话,连长媳妇脸都快白了。
“我、我真不知道,那大夫说止痛片可以吃的。”
闻从音脸上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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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大夫也是人,不是所有的大夫都有医德,有些大夫让你吃药,可能是为了挣你的药钱,也可能是因为要讨好你,也有可能ta是个庸医。
“那闻大夫,我媳妇的病还能不能治了?”蒋连长关心道:“就算不能生也好,这些毛病总得治好才行。”
“能治。”闻从音看了蒋连长一眼,对连长媳妇道:“但你一定要遵从医嘱,并且从今天开始,所有生冷的东西,甚至你的手脚都不要碰冷水,尤其是生理期,不然我开的药方再对症,这边治疗,那边你破坏,自己伤害自己的身体,我也无可奈
“好,好,听您的。”
连长媳妇为了治疗不孕这毛病,找了多少中医西医看过,可每个人看了病后都摇头,从没有人对她这么果断地说能治过。
不然,她也不会病急乱投医的喝起各种偏方。
闻从音:“这药方有不少贵重的药材,并且得吃两三月才能见效,你们能接受吧?”
“当然,您只管开,再贵的药材我也给买来!”
蒋文虎连忙说道。
他显然也不是真的不稀罕自己的孩子的。
闻从音这才开了药方,光是药方就写了三幅,一副是培养先天肾气的,这是固本,如果不把肾气培养起来,就好像盖房子不打地基一样,第二幅是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这是破除病人经脉的寒气,合桂枝茯苓丸……………第三幅是化解囊肿的。
三幅药方每一幅功效都不同,药材也不便宜,当然主要也是因为对方的症状实在根深蒂固,非用好药无法彻底治愈。
“这几副药怎么熬,怎么服用我都写在上面。”闻从音顺便把医院的电话号码也写了上去:“这是我们医院的号码,你吃着,如果有什么情况打电话来找我,只要你照着我的医嘱,不要乱吃别的不该吃的东西,就绝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提醒
您一句,您这个岁数不小了,倘若乱来,拖延病情,那即便是我,也不敢保证还能治得好您。”
“不敢了,哪里还敢!”
连长媳妇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早先是不知道那些生冷的东西那么厉害,我看好多俄罗斯女人大冬天还吃冰呢。”
闻从音笑道:“那您怎么没看到那些俄罗斯女人上了三十岁之后就衰老的非常快。人体内就好比一个炉子,这个炉子的温度一般是固定的,温度过高过低都不行,你想想,你这成日里往炉子里泼冷水,这炉火再旺,也扛不住这么造腾啊。”
她对连长媳妇细细嘱咐,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写了一张单子下来。
蒋文虎看着她认真负责的模样,心里怪不好意思的,送她们走的时候,给她塞了两张大团结,“这是我们夫妻给你的诊费,今天麻烦你了,回头我爱人要是治好了,一定谢您。”
方云看到蒋连长给了钱,心就灰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