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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外面好像有人等你。”
马迟仓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药,对闻从音说道。
闻从音看了外面一眼,办公室外,这会子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就算是病人也都三三两两地寻地方吃饭去了,陈双双就站在那边的角落,她双手绞在一起,不知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吃饭吧。”闻从音对马迟仓跟孙丹阳说了一句,然后走出办公室。
她一走出办公室,陈双双就听见她的脚步声了,抬起头来,瞧见她,脸上露出惊讶跟错愕的神色。
“跟我去办公室说话吧。”闻从音对陈双双说道,马迟仓跟孙丹阳都走了出来,陈双双犹豫一下,紧跟着走了进去。
“我们这里就只有一点儿绿茶,你凑合一下。”闻从音拿起水壶给她倒水。
陈双双局促的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不用了,我就是来跟你说几句,说完就走。”
“那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的。”闻从音把水杯递给陈双双,“你喝口水,然后我给你看看。”
陈双双愣住了,嘴巴微张地看向闻从音,“看什么?”
“你这脸色这么憔悴,这两个月来没吃好睡好吧,是不是生理期也没来。”闻从音指了指她的左手,“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治好了长久了是个麻烦。”
陈双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伸出手,这两个月来她的家里天翻地覆,从前她以为父母是她见过的最和睦,感情最好的一对夫妻,她爸爸对她从不过分要求,无论她要什么,他都满足。
她不想去上大学,爸爸也没说什么。
可现在,她才知道,那是因为她爸爸对她根本就没抱着任何上进的期待,一个被培养来当花瓶的女儿,上进不上进,学习不学习,重要吗?
要紧的是年轻,漂亮,温顺,拿得出手。
“血虚,心悸,失眠多梦,月经不调,”闻从音开了人参养荣汤,瞧了瞧陈双双的脸色,又加了肉桂跟甘草,“这个药抓三剂,喝了生理期就来,之后三餐正常吃,不能食欲不振就一口不吃。你母亲是个很会养生的女人,你做女儿的多学一点
JL.“
陈双双接过药方,心情百感交集,她扯了扯唇角,道了一声谢,“想不到现在,居然关心我们母女的是你。”
“不只是我,柳主任他们也很关心你们。”闻从音摇了摇头,并不居功,“大家其实都知道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陈双双张了张嘴,她握紧了手里的药方,半晌后道:“你就不记恨当初我给你使的样子?”
闻从音仔细想了想,“你是说饭桌上你那几句话。”
她好笑道:“真是小姑娘,就你那几句话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都记恨,我哪里记恨的过来。我听人说,你被安排去药房那边工作,那是个好工作,你是个聪明人,要上手不难,多用心,多学习,很快就会熟练的。”
陈双双抿了抿嘴唇,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站起身来对闻从音道:“我知道了。”
陈双双来似乎就是为了来问这么个问题,在得到答案后,她就走了。
陈团长跟白杏离婚的事,曾旅长柳主任有意控制消息,但架不住这个岛上实在不大,加上平日里没什么新闻,这难得这么大一个消息传出,很快就连大队那边的人都知道,这边有个首长夫妻离婚了。
白杏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她从小好打扮,光是衣服都有一个房间拿来置放。
但这次她是要去照顾自己的父亲,所以只挑了厚实朴素的衣服,比较多的是冬天的大衣,除此之外,其他的东西,她只带走些金首饰,玉的都留给了陈双双。
“这些给你。”白杏抱着个小匣子递给陈双双。
陈双双不抬头,眼睛盯着地板,“妈,我跟你去了吧。”
“别胡说!”白杏摸摸陈双双的头发,陈双双抬起头,眼眶红红的。
白杏叹了口气,“你姥爷那地方人蛇混杂,妈这一去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全自己,你跟着去,一个大姑娘,你以为外面都跟岛上一样太平吗?妈给你想好了,这岛上无非就是些家属嘴巴碎,了不起说你几句,他们不敢干别的什么的。何况你爸多
......“
“我爸要是能指望的上,你们俩还能离婚!”
陈双双声音有些激动。
白杏忙捂着她的嘴,外面传来陈彩兰的声音,“白杏,这咋了,我大侄女说啥呢。”
唔唔唔。
陈双双扒拉开白杏的手,喘着气。
白杏对闺女露出一个祈求的眼神,陈双双几乎把嘴唇咬破了,到底没再说什么。
“没什么,孩子舍不得我呢。”白杏冲外面喊了一句。
她蹲下来,把匣子放到陈双双手里,“妈护不住你,你爸再不好,他也是个男人,别人看他面上也不敢对你干什么。你别恨你爸,也别糊涂,你这么大的姑娘了,妈就后悔之前没给你安排好一门亲事,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这些东西都是好东
西,你留在手里,拿一半藏一半,将来结婚婆家看在你的东西份上,也得对你客客气气的。
陈双双越听越心酸,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白杏坐下午的船走的,临走前柳主任跟葛大姐来送她,白杏给葛大姐、柳主任都塞了两包布料。
要说给别的,柳主任还不拿,偏偏给的都是些粗布料子,也不知道白杏从哪里弄来的,柳主任心里明白她是托孤,便道:“妹子,你放心去吧,孩子我们看着,保准不叫人欺负她。”
“柳主任,葛大姐,我信你们。”
白杏抬起手擦了擦脸。
船只呜呜呜地开走了,船板上,白杏看着岸上的人,泪如雨下。
都说患难见真情,以往她对柳主任、葛大姐等人诸多瞧不起,到了这时候,才知道她们的好。
“柳主任,我这心里酸酸的,真不是滋味。
葛大姐抱着那包粗布,脸上颓然丧气,丝毫没有一丝笑容,“这白妹子虽然以前跟咱们来往也不多,可也不是什么坏人啊,唉。”
柳主任拍拍葛大姐肩膀,“别想了,这结婚是好事,离婚也未必是坏事。”
陈团长离婚的事足足被人议论了一个月才算消停,在这期间,陈双双不声不响去了药房那边工作。
她把衣服也搬到宿舍那边了。
闻从音没多留意她,但偶尔也瞧见她在食堂里形单影只的,茕茕孑立,好似孤魂野鬼一般。
“老师,要不我去跟她说说话吧。”孙丹阳瞧闻从音一直看陈双双那边,便小声地对闻从音说道:“她也挺可怜的,在宿舍也没人跟她说话。”
“不用。”闻从音摇了摇头。
陈双双这人,骨子里是有些傲气的,她不跟人说话,未必是被人孤立,父母离婚又是这么敏感的原因,她这会子心情不好,也未必想跟人说话。
这种事,谁也帮不了,只能自己走出来。
孙丹阳却看着陈双双,一言不发。
马迟仓看在眼里,欲言又止,等没人的时候,他撞了撞孙丹阳的胳膊,“你怎么回事?跟陈双双有交情?”
“谁?她?”孙丹阳嘴里默背着伤寒论里的方子,听见这话,愣了下,抬起头看他,见鬼似的,“怎么可能,她要不来医院,我还不知道有她这么个人呢。”
“那你这么热心肠干嘛?”马迟仓掰断手里的甘蔗,分了一半给孙丹阳,好心地提醒道:“你别忘了,她以前可是咱们老师的情敌,咱们跟她走得太近,容易叫人说闲话,再说了,这叫胳膊肘往外拐,你先前不是还提醒我,得分得清自己人跟外人
吗?”
什么跟什么啊。
孙丹阳无语地白了马迟仓一眼,“你这脑子怎么就非黑即白,还有,什么情敌不情敌,老师都不在乎,你倒是拿来说嘴,我看你还是别琢磨人情世故了,我有我的道理。”
她啃了一口甘蔗,哼了一声,大阔步走开。
马迟仓嘿了一声,抓抓脑袋,这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陈双双,明后两天的夜班你跟我换了。”
陈双双刚回到药房,下个月的轮班表就出来了,药房这地方人手不算多,事也不算忙,不过是按方抓药,还有帮人熬药,熟练后就很轻松了。
可架不住这地方全天都得有人,晚上都得有人在这边值班,因此这夜班的活,是大家都不愿意要的。
一个是夜班辛苦,又没什么钱,另一个是都是在医院里上班的,谁不知道熬夜伤身体啊,就算白天能补觉,那也不一样。
因此这种夜班的活多半都是新来的年轻身体好的在值。
陈双双瞧着陈姝彤把值班表上一划,添了自己的名字上去,当下就皱了下眉,“上个月我都值了七八天夜班了,这个月我自己也有五天,凭什么跟你换啊。”
药房其他人都朝这边看过来,这会子才吃完午饭,也没什么人过来抓药,倒是清闲偷懒的时候。
陈姝彤瞧见众人看过来,当下脸涨得通红,一股子郁怒之气直冲云霄,她只觉得众人是在笑话自己被这么个实习生给顶撞了,“陈双双,你这什么态度,你这新来的,多做点活不是应该的嘛?”
陈双双瞪眼看她,冷笑道:“应该的,什么是应该的,谁规定的?你以为我软柿子好欺负啊,我告诉你,要是医院安排我多值夜班,那我没话好说,大家一般都是护士,凭什么你的夜班让我值,怎么不你的工资给我领呢?”
众人哄堂大笑。
陈姝彤脸上涨得越发红,她一向好脸面,自从被处分后,更是敏感,就连别人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是在笑话她。
现在陈双双说这样的话,那更是把她的脸面往地上踩。
那个代替陈姝彤管着药房的胡姐这时候看出她要发脾气,连忙过来道:“不就两个夜班,我来值,姝彤,小姑娘年轻不懂事,别跟她计较,双双,你也是,有什么不能跟我反映的,这会子得亏是没什么人,不然叫别人看到咱们药房吵起来,那咱
们不都得跟着丢人,好了,没事了,该干嘛干嘛去。“
胡姐发话,其他人自然给面子,三三两两地去干各自的活。
陈姝彤踹倒了垃圾桶,砰地一声走了出去。
陈双双面无表情,正好有个病人过来抓药,她就上去招呼。
胡姐瞧着这两人,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闻从音去孙院长那边的时候,就听到胡姐在里面诉苦了。
她敲了下门。
孙院长正巴不得有人来解围,忙答应道:“进来。”
闻从音推开门进去,孙院长道:“是闻大夫啊,你来有什么事?胡主任,要不你先回去吧,她们的事回头再说。”
闻从音心里寻思,这孙院长打什么官腔,她来不就是为了孙丹阳跟马迟仓转正的事。
但她听得出孙院长明显是为了逃避胡主任的事,便没说什么。
胡主任却不傻,“闻大夫,您那事要不要紧?不要紧的话,我先跟院长处理了这件事,再处理你的事,好不好?”
闻从音自然也不会不给胡主任面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忙,您先来的自然是先忙您的事。”
孙院长无奈地看了闻从音一眼,眼神里带着控诉。
闻从音若无其事移开眼神,这办公室的大白刮得真好,一看就是大白。
“胡主任,你那事不是不办,但现在把谁调走都得培训一段时间才能用。”孙院长敲了敲桌子,“而且这么做也影响不好,要是跟同事相处不来,就要调动,那这医院都乱套了,你这个主任干嘛的,不就是得安排协调底下人的人际关系吗?”
胡姐道:“院长,您要说别人还好,那陈姝彤、陈双双那个都不是好说话的,我倒是愿意协调,可两人诚心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我能有什么办法。要这样,这主任我倒是宁可不当,一个月多挣七八块钱,受这活罪,您另请高明吧。”
闻从音在旁边听着这话,都有些忍不住笑。
胡姐瞧见她笑,也乐了,摊开手道:“孙院长,您看闻大夫都觉得这事可乐,您就帮帮忙,行行好,把那两位祖宗随便调走一个吧。”
孙平行无奈地看了闻从音一眼。
闻从音抿着嘴唇,忍着笑意,孙平行道:“闻大夫,要不你们那边帮忙解决一个?”
闻从音愣了下,看向孙平行:“孙院长,我这边倒不是不行,但是我们那边不缺护士,要是来干医生,那也得经过我的考验,至少得有张海的水平,我才要。您问下那两位谁愿意拿一两年来学,我都接受。”
“这护士也得培训啊。”孙平行道:“不然真要这么简单,我就把人随便安排了。“
他撑着下巴,陷入思索,对闻从音跟胡姐道:“行了,你们俩先走,这事我慢慢考虑,胡主任,你那边多操点儿心,我尽量想办法解决了。”
闻从音看向孙平行:“既然这样,那院长我的事......”
孙平行没好气,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递给她,“你那两个徒弟的转正通知,整个医院这回就四个名额,一口气给了你两个,闻大夫,医院对你们中医科很是看重,你有没有考虑再添一两个实习生?”
闻从音翻看了下文件,听见这话,随口答应道:“要是来,那就给孙丹阳、马迟仓他们带。”
“他们怎么能带实习生?”孙平行错愕地问道,摇摇头:“你可别胡闹。”
“我没胡闹,他们现在的水平带一两个实习生够了。”闻从音道:“我可不能再带人,没那心力了。”
孙平行一听这话,心里一动,“闻大夫这话的意思,是想把他们两个收为徒弟?”
闻从音看了孙平行一眼,“院长,这私下收徒不算四旧吧?”
“不算,这怎么能算,我支持你!”孙平行立刻表示赞同。
胡姐虽然是药房的,却也不是不懂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像普通的实习生跟着老师,虽然对外也能说是学生,但实际上就是一两年的情分。
可正经的师徒却不同,那是一辈子的事,做徒弟的得像孝敬父母一样孝敬师父,师父也得把看家本领传给徒弟,有些师父甚至连徒弟的婚丧嫁娶都承包了。
说是一家人丝毫不过分。
“那可恭喜啊,闻大夫收了两个好徒弟。”胡姐道:“我瞧你们科的小孙跟小马都是肯努力的,将来肯定有出息。”
“客气,他们算比较懂事,总算没辜负医院的栽培。”
闻从音说笑道。
胡姐跟孙平行都不由得觉得好笑。
闻大夫岁数分明不比孙丹阳他们大多少,可说话的口气却跟长辈似的。
两张转正通知,不管是孙丹阳还是马迟仓都格外高兴。
马迟仓抱着那张简单的通知书,竟然喜极而泣。
孙丹阳拿了手绢给他,“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这么好的事,该高兴才是。”
马迟仓抹着眼泪,“我是高兴的,我真想不到我还能转正,我一直以为我会被撵回家去。”
闻从音知道马迟仓的情况,他的条件不好,学的也不如人家扎实,甚至好些偏僻的字都得请教孙丹阳,中医这一门偏偏又好多都是古书,文言文什么的。
听孙丹阳说,马迟仓天天天不亮就跑到林子那边去背诵,还按照她说的去摸石头,摸河水,除了吃饭,上班就是学习,几乎学疯了。
闻从音跟孙丹阳都一时沉默。
孙丹阳撞了下他:“好了,别哭了,大男人的哭成这个样,叫人笑话。”
“是啊,我还想跟你们说我打算收你们为徒,你这哭下去,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闻从音笑着打趣道。
孙丹阳跟马迟仓都不禁一喜。
马迟仓就要给闻从音跪下,被闻从音拉住,闻从音看看他们俩,道:“你们俩愿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
孙丹阳忙说道:“老师,我们这也没给您准备什么束?。”
“要这干嘛,我看重的是你们俩都愿意努力。”闻从音道:“要是别人,就算给多少钱我也不收,咱们也别来虚的,这件事咱们自己知道就行,虚礼就不行了,新时代不讲究那套。”
孙丹阳跟马迟仓都不禁笑了。
要给陈姝彤、陈双双两人调走,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两人,一个是毛病不少的老员工,一个是脾气大的新手,去哪里都没人要。
行政部、后勤部那边按理来说是最适合接收的,但问题是行政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名额满了,不好进人,后勤部,那边是苦活累活,无论陈姝彤还是陈双双,都不像是能答应去那边的人。
胡姐真是给孙平行出了个大难题。
“我怎么听说你在医院跟人吵架了。”十月天已渐冷,陈双双昨晚盖着被子单薄,一早就跑回家想拿被子,却不想碰到陈彩兰也在她家,还从她妈的房间里出来。
陈团长还叫住她,非要喊她留下来吃饭。
这一吃饭,陈彩兰嘴巴就停不下来,念叨起陈双双在医院的情况。
陈团长看向陈双双,皱着眉头,“真有这回事?”
“怎么没有?”陈彩兰忙道:“哥,你不知道,她跟那陈姝彤吵架,闹得可难看了,听说胡主任跑去找孙院长要把她们俩其中一个调走呢。要我说,双儿,先前我就告诉过你了,你别看姑姑在医院上班轻松,就以为自己去了也能行,这挣一分钱得
吃多少苦。”
陈双双脸色越来越黑,要不是母亲走之前,嘱咐她别跟陈彩兰闹翻,按着她先前的脾气,早就发火了。
陈团长也道:“双双,我看医院这活没那么容易做,你这才去多久句跟人闹成这样,还不如在家待着,再不然......“
陈双双听不下去了,被子也不拿,直接放下碗筷就走了。
秋风冷煞人,她一路直走,朝着医院的方向过去,即便这会子还没到换班的时间,她都宁愿早点儿去上班,也好过在家里瞧父亲跟姑姑那些嘴脸。
“闻主任”
闻从音正拿了一包雨伞预备着今天用,这一大早的风刮得就不小,加上蜻蜓低飞,明显是要下雨了。
她正嘱咐两个孩子把雨伞带上,一并带着去学校,外面就有人喊了。
闻从音走出去,来人却是胡主任。
闻从音愣了下,忙走过去,吩咐两孩子跟隔壁永红他们上学去,对胡主任问道:“胡主任,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胡主任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闻从音道:“跟我、去、去医院,出事了,柳主任他们都在医院里。”
闻从音一听这话,下意识攥紧雨伞,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几天耿序带兵去海上巡逻,难道是他出事?
“他怎么了?”
“哎呦别提了,陈双双跟陈姝彤两人打起来了,还闹出什么假药材的事,院长跟主任说,得你过去才行!”
胡主任咳嗽一声,说道。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听到不是耿序出事,闻从音真的心里松了口气。
她看了看掌心,刚才吓得出了一手冷汗,她在裤子上擦了擦手,道:“我这就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