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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桨划开平静的湖面，惊起几只远处的白鸭，扑腾着朝旁游走。盯着平静湖面的林谨言被震醒，意识到自己坐在裴清洛身边，已经走神了许久。
他们坐在公园里的长凳上，谁也没有开口。
林谨言知道，裴清洛在等他开口，无论他多么难以启齿的话语，她都愿意去聆听。
“裴清洛。”
“嗯。”裴清洛应道，“我在。”
“听好了，这些话，我只会说一遍。”林谨言转头看向裴清洛，紧张中难以压抑的兴奋，“我接下来说的都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所以，麻烦你也诚实地回答我。”
裴清洛看向他，点了点头。
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是林谨言莫名就信了，她会给出自己最诚实的回答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是移情，或者是一时兴起。”
裴清洛有些不好意思，“嗯。”
林谨言自嘲一笑，“我就知道。”
他看向裴清洛，双眸里盛满了湖面反射的波光，漂亮又瞩目，“我对你，是认真的。”
裴清洛与他对视，犹豫着半天没有开口。
林谨言扭过头，视线移到湖面上，淡淡道，“不过你想的对，我自己都没法做保证，又怎么让你相信呢。而且从一开始，我就在欺骗你。你，”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那天为什么要救我。”
“那天？”裴清洛想了想，“啊，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天你明明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让他们把我揍一顿。”
“不可能。”裴清洛说，“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尤其是会影响一辈子的事。”
林谨言松开拳头，无奈说，“你果然发现了。”
发现他当时的阴暗想法。
“你没有必要为了几个小混混就抛弃自己的未来。你的未来，明明应该是条光芒万丈的康庄大道。”裴清洛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话，“你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看法毁了自己的一生。”
“你什么都知道，还陪我演戏，不累吗？”
“不累。”裴清洛很认真地摇头，“我很无聊的。在我的计划里，未来的事情早就已经规划好，你的出现算是意外，但是对循规蹈矩的我来说很有趣。所以陪你演戏，并不累。”
林谨言彻底无奈了，“怪不得我变来变去你也不在意。”
裴清洛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打发时间的工具而已。
“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朋友。”
“没有一点点特殊？”
“很好的朋友？”
林谨言快被她逗笑了，眼底却漫上一层难过的情绪，“只是朋友啊。”
“那个约定，我会做到。”看着林谨言这副模样，哪怕分不清他是真是假，裴清洛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给出了承诺，“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林谨言知道，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真挚的承诺，在自己的原本计划中硬生生加上一个他，对她来说肯定是不小的影响。这种让他成为变相负担的承诺，他情愿不要。
但是，如果未来还想与她有所交集，这种承诺，他不得不要。
“也许现在不是正确的时间。”林谨言深吸一口气，“我可以等。我会让你知道，我是真心实意。可能你并不需要我的帮助，可能你并不相信我的感情，这些都无所谓，不管我们之间有多远的距离，我会把你设置成目的地，一步步走向你。”
这是他一路上都在想的话，不论裴清洛什么反应，他都要把这些想法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