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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会上发生的事件对于学生们来说不过是一场骚动，空暇时候的谈资。开学没过多久，便被大家忘在了脑后，被其他新鲜事物取代，只偶尔会提起。
人的记忆非常有限，与自己相关的都有人能够记不住，更何况不相干的。
林谨言，也渐渐被柳晨曦与孟毅忽视，基本不被他们提起。
高一下半学期结束，便是文理分班的开始。据说这次一中决定与省内其他重点高中联考，统一出卷，成绩出来以后重新分为重点班与普通班，再分文理，最后打乱排班。
这学期开始明显能察觉到各个班级的班主任暗中较劲，越发重视班里学习氛围。刚过半个月，玩手机的被抓了有数十个。
在这种大环境下，徐行却没有对自己班级学生施加什么压力，或是像别的班级老师一样有空就去班上抓人，惹得其他班级学生满心艳羡，恨不得立刻转投徐行名下。
班里有人曾问过徐行，这次期末联考是否重要。
徐行自然是回答，很重要。
不过他又加了一句话。
更重要的是，你们需要弄清楚学习对你们的意义。
对于大部分学生而言，徐行这句多余的话不过就是耳旁风。
但是这群人里绝不包括柳晨曦。
自从加了陈沫微信，她有事无事就喜欢把生活里一些琐事告诉陈沫，包括她对裴清洛的不解，甚至是一些裴清洛对她说的过于高深的话语。相较于很多事情连自己都没搞明白的裴清洛，陈沫不管柳晨曦提出了什么疑惑，都会留出一部分时间仔细查看并给出答案。
时间久了，对于柳晨曦来说，陈沫更像是人生路上的导师、引领者。
以往只会当耳旁风的话语，她也学会了认真思考。
比如这次徐行所说的，意义。
“小洛。”柳晨曦侧脸靠在冰凉的桌面上，看向奋笔疾书的裴清洛，“为什么你突然，就开始认真学习了呢？”
裴清洛手中的笔没有停下，头也不抬，“考好试，我才能上好大学，上了好大学，才能找到好工作。”
她的回复很正统。如果是经历过二十多年人生到了找寻工作的关口，可能会更加理解她的话语，甚至奉为圭臬，但是对于一个还在上高中胸无大志想当明星的小女生来说，这回答过于笼统，也很随便。
“真是这样吗？”柳晨曦问，“那不还有什么高考状元回家卖猪肉，一流大学毕业结果找不到工作的。”
“幸存者偏差。”
“啊？”柳晨曦一愣。
裴清洛停下手中的练习，扭头看她，“目前我国大专及以上学历不超过百分之十五，被报道出来的只是少数，不能因为少数忽略了大多数。”
“好吧。”柳晨曦闷闷地说，“这样啊。”
“怎么了？”裴清洛没有继续写题，而是伸手理顺了柳晨曦的刘海，“突然开始担心起这个了。”
“我爸妈，不同意我拍戏。”
裴清洛点点头，表示理解。
柳晨曦的爸妈还是担心鱼龙混杂的娱乐圈会对单纯的柳晨曦带来影响，哪怕是陈沫的电影也不行。毕竟是宝贝女儿的人生，做父母的不希望有任何行差就错。
而这方面，陈沫也无法做什么。
她虽然属意柳晨曦出演自己的电影女主，但毕竟柳晨曦还是未成年，她尊重柳晨曦监护人的决定，不会尽力劝说他们。
哪怕之前随口答应了裴清洛。
这点陈沫已经明确地告知了柳晨曦。
所以她如今才会迷茫得寻求裴清洛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