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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谨言突然感觉很无趣。
非常无趣。
就因为他以前喜欢她做出了各种出乎意料的事情，所以身边这些人就觉得他应该一直这样下去吗？
他不是马戏团里的动物，需要表演给他们看。
想到这，林谨言轻轻叹了口气，“我是认真的，一直都很认真。”他放下瓷杯，沉声说，“只不过你们一直不信而已。”
“嗯，我一直都信。”
陈沫托腮看向他，笑得温柔，“不用给自己太重负担，按你自己的想法来就好。”
正是因为一直以来她给予他的包容与放纵，他才会误会她对自己是不一样的，而现在，林谨言确信自己不会了。
“我睡觉去了。”
“先别走。”
林谨言没想到陈沫会坚持叫住他，身子转了半边，脑袋还没扭过去，“怎么？”
陈沫反倒是一愣。
方才没有注意，林谨言似乎与她记忆中的模样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林谨言干脆站直身子，正对陈沫，又问了一遍，“很重要的事吗？”
是了，以前的林谨言如果被人叫住，他不会像现在这样认真与人对视，更不会这样淡然处之。
陈沫记忆中的林谨言更像是没长大的小孩子，被她叫住，会自然而然坐下，拿起杯子在手里把玩，视线飘忽不定，却不会落在她的身上。
如今的林谨言，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突然间变得成熟不少。
“嗯。”陈沫回过神，笑容越发温柔，“是关于你的很重要的事，总不能背着你说。”
林谨言点点头，用抱枕赶走林四，大大方方抢占了林四的位置，也不管林四什么反应，抬手按住自己的鼻梁。
恰巧夏衍放好两人的包回来，端着茶壶走过来，林谨言冲他摆了摆手，像是想起什么。
“有热可可吗？”
夏衍一愣，“一段时间不见，小言喜欢甜食了？”
听他这么说，林四忍不住轻笑一声。
他这声轻笑有些突兀，引得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他，一时间成为视觉中心，林四挑眉，摊开双手。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爱屋及乌？”
“行了。”林谨言瞥了他一眼，“说正事吧。”
“正事就是。”陈沫将一份文件放在林谨言面前，“距离你成年还有三年多的时间，但是我觉得，虽然这些一直是我替你保管的，但是是时候该让你了解一下。”
“我的？”林谨言面露茫然，拿起文件细细看了起来，“我名下的？”
“这些，都是你那不务正业的老爸唯一做的好事了。”陈沫耸肩，“至于林家的产业，那就是你爷爷，不，准确来说你太爷爷该考虑的。”
“林家产业，”林谨言目光仍旧盯着文件目录，闻言顿了下，“一定要由我接手吗？”
“并不。”
陈沫的否认太过坚决，倒是让林谨言反应不及，他呆愣了半天，迷惑地看向林四。
林四却躲开他的视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用手挡住半张脸，朝陈沫不停递眼神。
可惜陈沫并没有理会他，直接拆穿，“这只是他们的私心。准确来说，是你二叔跟四叔的私心。”
“私心？”
“你三叔的心思只在案件上面，至于林家在谁手上，对他没有分毫影响。可是你二叔跟四叔不一样，”陈沫抿了口茶，继续说，“他们都有自己的私心，毕竟自家前人栽的大树，不靠白不靠。”
“那为什么选择我，而不是五叔？”
林谨言问出口便后悔了，他在陈沫的注视下，一个念头恍然冒了出来。
因为他年纪小，因为他没有野心，所以他比五叔更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