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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离别宴，最终以奇奇怪怪的结尾收场。
最为满意的是维尔，由着徐子硕与裴清洛一起陪同在浅川转了半天，恋恋不舍上了飞机。
也因此，裴清洛没能替柳晨曦送行。
上车了？
裴清洛给柳晨曦发消息。
很快柳晨曦便回复：上车了！孟毅陪着我呢。
徐子硕看见，顺口问道，“她去面试？”
“毕竟是很重要的电影。”裴清洛说，“就算陈导认同晨曦，并不代表那些投资人也认同她，更何况陈导的电影女主，只怕要被抢破头。”
“那你认为，柳晨曦会成功吗？”
裴清洛摇头，“不知道，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晨曦很努力。为了让父母赞同去试镜，考到了年级前三百名，为了这次试镜又不遗余力去锻炼身体，练习英文口语。”她轻叹道，“为了喜欢的事情去奋斗，真好。”
车窗玻璃倒映出的眸子中，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徐子硕盯着车窗外一闪即逝的景色，轻声嘱咐说，“下学期，我会去艺术班。等全国大赛开始，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浅川，你自己一个人不要逞强，孟毅这小子还不错，人也机灵，有事找他帮忙。”
“你也觉得孟毅不错？”裴清洛看向徐子硕，“第一次从你这里听见夸人的话。”
“比那个林谨言靠谱多了。”说到林谨言，徐子硕又没什么好脸色，“有钱人家的小孩，一点不顺心就觉得天崩地裂，浪费你时间。”
“说得好像以前你不是这样。”裴清洛语调轻缓，还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当时是谁啊，扯着我的袖子哭，哭完了还骂我。就因为我爸爸把你爸爸拐走了，要恨我一辈子。”
“那能一样吗？”
裴清洛见徐子硕真的生了气，不再拿他开玩笑，“是不一样。每个人的痛苦都不一样，不是吗？”
“你不觉得，你对林谨言太放纵了吗？”
徐子硕冷静下来，不再那么激进，“你对柳晨曦都不一定有这么多的耐心。”
“是吗？”裴清洛面露疑惑，“我怎么没有这么觉得。”
徐子硕静静看了她一会，无奈叹了口气，“算了。”
“想太多。”裴清洛摇头，起身走到车厢后门，准备下车，“现在就开始担心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还不如好好练你的画。”
“我一直都想问你。”徐子硕紧紧跟在她身后，“在你的计划中，有没有关于你自己的未来？”
“我计划的当然是我自己的未来啊。”
徐子硕停下脚步，“说谎。”
傍晚的天空，太阳与月亮各据一方，黑夜与白日之间有一条不算清晰的分界线。路灯悄然亮起，拉长了两人脚下的身影。
裴清洛走了一段距离，转过身，问，“怎么了？”
对上裴清洛的双眸，徐子硕突然就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寻找答案的代价，亦或是复仇，这一切的一切，本该是他与裴清洛一起承担。
放弃这些选择自己的他却对裴清洛指手画脚，就像是无理取闹的小孩。
裴清洛说的没错，他有什么资格去嘲笑林谨言呢。
他们之间就像头顶的天空，分界线已若隐若现。
“为什么。”他低头苦笑，“从小你就是这样，冷静，又清醒。”
裴清洛认真想了想，“天生的？”
“裴清洛，你说实话，我这个逃兵对你来说，是不是负担。”
他居然还嫌弃林谨言会成为裴清洛的负担，现在的他，难道就不是负担了吗？
正当徐子硕陷入自怨自艾当中，却被裴清洛无情打断，“以后都是要还的。”
三番两次情绪被打断，徐子硕闭了闭眼，气沉丹田，“你还让不让人矫情一下了！”
裴清洛被他吼得一震，不大好意思挠了挠头，“对不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