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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某个傻孩子，真把自己后半生赔进去了。”
徐行嗤之以鼻，“我又不是小孩子。”
“有个小孩，我也没说你。”林宇瞄他一眼，哼道，“还怪有脸的。”
徐行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与他计较，“怎么以前没见过你这么善良。”
“为什么要毁掉那个女孩的脸。”
“啊？”
林宇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他要毁掉那个女孩的脸。”
轻松的氛围因他这句话消失不见，徐行愣了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好奇。”
徐行笑了笑，好奇吗？
看来他是会错了意，自恋到以为这家伙是看在几年前的友情份上匆匆赶来帮忙。
这个时候揭他伤疤，真是一点都不会看眼色。
徐行心情不好，讽刺他说，“神探也无法推理出原因吗？”
“猜测我有无数个，能证明的没有任何一个。”林宇认真答道，“所以我需要你的证据来证明。”
“你还记得我跟你最后一次吵架，是什么时候吗？”
林宇的记忆太好，低头一思索便想了起来，“高一第二学期刚开学没几天，你跟那群人瞎混，打群架连累了不少人，我跟你吵了一架，后面就再也没有联系。”
“那次群架，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连累了更多的人，受伤的人里面有他的女朋友。”徐行说，“我也是后来被他找上门才知道，他女朋友伤了脸。本来漂漂亮亮的爱美小姑娘，伤到了脸，医生说疤痕会留下来，没有别的办法。她，自杀了。”
“所以他就报复到了你的学生身上。”林宇嘴角向下撇去，冷嘲热讽，“真是一个胆小鬼，都不敢堂堂正正揍你一顿。”
而且都没敢继续对剩下的人动手，怯懦地让他嗤笑。
徐行胸口闷闷的，没有答话。
他低着头直直朝前走，想要把林宇这个尾巴甩掉。可惜林宇看似不紧不慢走在他身后，却怎么也甩不掉。
不仅甩不掉，还一点情商都没有，自顾自说，“换做裴清洛，你这几年都该牢底坐穿了。”
徐行想要露出一个假笑，却抬不起唇角，他只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气力都被抽干，连稍微动一下，都做不到。
“说实话，我倒是挺想看看裴清洛接下来能做到哪一步。”
莫名地愤怒起来，徐行转过身，“这是她的人生，不是你当做消遣的电视剧。”
林宇耸肩，“与我无关。”
“对啊，与你无关。”徐行愤怒至极反而镇定，“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看着她沉沦，把她所有的挣扎与努力当做你的饭后甜点。”
“你在生什么气呢？”林宇看着他，“到底是我的无为，还是你的无为。”
徐行面色刷的白了，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在胸口，他惨笑道，“到底是我的无能为力可笑，还是你的冷漠旁观可笑啊。”
“当然是你。”林宇冷静得让徐行感到可怕，一点真实的情绪都没有，“徐行，我根本没有想到你会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老师与学生之间需要距离，你的分寸感呢？裴清洛的未来，不需要你负责，你需要负责的，只是他们在学校的成绩。他们未来是好是坏，都与你无关。”
“不。”徐行直起腰杆，认真地说，“我是她的老师，我有责任让她走向正确的路。”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姜维勉看重吗？”
徐行一愣，不明白林宇话题怎么跳这么快。
“她身上，有着旁人没有的专注与坚持，哪怕不是天才，也没有她做不成的事。执着到可怕，会让她成功，也能让她陷入深渊。姜维勉没有亲自动手，却有意推动了促成她走向悲剧的可能，她会用她的人生，去完成姜维勉心中最伟大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