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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林宇嘲笑他，“你以为，是裴清洛做的？”
徐行火气又要上来，“闭嘴。”
“就算只是意外。”裴清洛拉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徐子硕，上前几步说，“这个意外，也是我促成的。”
徐行看着她，被失望的情绪所包裹，眼底满是悲伤，“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清洛没有立刻回答，她在思考。
但是林宇没有她的顾忌，直接答道，“当初她爷爷的事，是北堂动的手。”
“什么？”当初的事情闹那么大，徐行是知道的，因为带了裴清洛的班级，还特地查了当年的卷宗，不由问裴清洛，“真的吗？”
“是真的。”
“可你也不能把无辜的同学卷进来。”
裴清洛低下头，她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波澜涌起，“我本来想着杨戈不会急着下手，但是没想到有人等不得。”
深吸一口气，裴清洛沉声说，“我会向王传志还有他父母说明所有，无论他是恨我还是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逃避。”
站在一旁看戏的林宇正了神色。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裴清洛之前所说的道歉，并非是场面话。
徐行咧嘴笑了笑，没有丝毫温度，“你真以为，你能接得住一对父母的怒火？”
裴清洛抬起头，认真看向徐行，“接不住，也要面对。这是我的错，哪怕用未来一生偿还，也是值得的。”
徐行从未像此刻这般将裴清洛看得清清楚楚。她实在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对未来没有任何憧憬，更不会去想着浪费现在的时间，因为她的未来早就被她规划好，不会有任何变数。今天，应该是第一次出现意外，超出她的原本计划。
但是她也早就做好了意外发生的准备，不论如何，都不会影响她想要做某件事的决心。
林宇想了想，给林语嘉发了一句话。
遥远国外的某处酒店套房里，林语嘉面对一桌文献骂骂咧咧，收到林宇的消息继续骂了一句，才点开看。
老三：裴清洛不会在乎小言，放心。
“不是。”林语嘉眼一瞪，错愕道，“什么叫不会在乎？啊？小言哪里不好了她居然不在乎？”
说着，他给林宇打过去。
林宇接到林语嘉的电话，正巧被通知的王传志父母匆忙赶来。
王传志的妈妈得知他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顿时软了脚，徐行上前将她扶住，才没有倒在地上。王传志的爸爸在手术室门口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王妈妈身边坐下，揪着自己的头发，恨声责怪自己为何不来接孩子回家。
林宇冷眼旁观裴清洛的反应。
这世上，从来都是说的容易，做的简单。
因为太吵，护士走出来提醒大家注意音量。王妈妈被徐行劝了几句，总算平静下来。王爸爸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一时间，手术室门口连钟摆走动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见裴清洛走到王传志父母的面前，林宇瞥了眼手机屏幕上亮起的林语嘉名字，点了接通键。
那边林语嘉等了半天才接通，很是生气，正要说林宇一通，却被传来的说话声弄得一头雾水。正想问林宇，可是越听越觉得，这声音很像裴清洛，再仔细一听，还真是裴清洛。
他这才明白过来林宇的意思，耳朵紧贴手机听筒，想要搞清楚裴清洛在说些什么。
“...这是我原本的计划，也告诉了王传志，至于我告诉他的，并没有包括我想借机让杨戈露出马脚这一部分。所以，造成目前这样的情况，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