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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张思远给天舒打来电话，说已经给佳琪做完检查了，没什么大问题，有点轻微脑震荡，好好休息，很快就可以康复了。
他要带佳琪在外面吃点好吃的，晚上再回去。
天舒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丹青洗了把脸，就出去了。她刚才说起她跟何松石的事，哭得那么伤心，天舒不忍心再追问她跟彩头发的恩怨。
直到宵禁，丹青也没有回来。
天舒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几个小时。
第二天是周六，一大早，张思远就带着佳琪去校医院问换药和拆线的事，还想问问医生佳琪有什么饮食上的禁忌。
丹青给天舒发来小息，约天舒在她家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天舒到的时候，看见丹青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面前摆了杯咖啡，正冒着热气。
丹青让天舒坐在她对面，问她：“你喝什么？”
“热可可。”
丹青招呼服务员给她们桌加一杯天舒要的饮料。
她对天舒说：“昨天，说起何松石，我太伤心了，对不起。我在家待了一晚，想了很多，我想不该再瞒着你们。”
天舒也很不好意思：“对不起，丹青，昨天我不该逼你说那些话，佳琪受伤，我实在是太着急了。你不想说，就不用说，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不会受影响。”
丹青听到天舒提起佳琪，泪在眼眶里打转。
“佳琪受伤，我真的很自责。现在我就把瞒着的事情都告诉你。”
“你先说一下彩头发吧，她到底是谁？”天舒问出了最大的疑惑。
“她叫程文君，咱们学校艺术学院美术系的，也是刚大三。”
“那她跟你还有肖不凡是什么关系？你们怎么认识的？”
还没来得及回答，服务员就把热可可端上来了。
丹青顿了顿，看服务员走了，才开口：“程文君和肖不凡都是咱们学校舞蹈队的，她俩大一就认识了，关系很不错。肖不凡仗着家境好飞扬跋扈谁都看不起，就只有程文君这一个朋友。”
“程文君怎么被肖不凡认可成为朋友的？”天舒很疑惑。
“这我就不知道了。别看程文君在咱们宿舍闹得厉害，在肖不凡面前可是唯唯诺诺的，肖不凡说什么她都听，可能肖不凡看她听话才跟她要好吧。”
“那你又是怎么认识程文君的呢？”
“大一有一天，程文君来找肖不凡，她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争执，肖不凡一直骂程文君，说她笨，蠢透了，活该没有男人喜欢什么什么的。程文君哭着跑出来，撞到了刚刚回来的我。”
“我跟上程文君，问她是谁，为什么从我们寝室哭着跑出来。程文君当时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后来呢？”
“后来我选修了艺术学院的水墨画，在课上又遇到了程文君。我借机接近她，跟她聊美术，对她也很关心，程文君人其实很单纯，我也渐渐获得了她的信任。我的目的挺简单的，我只是想从她嘴里知道点肖不凡的黑料，好让何松石跟她分手。”
“有一天，程文君找我倾诉，说肖不凡又骂她了。我才知道，肖不凡经常对她冷嘲热讽，骂她又笨又傻。程文君家境一般，父母离异，学习美术又烧钱，要不是肖不凡经常给她钱，她早就念不下去了，所以她对肖不凡是言听计从，不敢反抗。”
“我跟程文君说，今后我每个月都给她一笔费用，减轻她的生活负担，条件是肖不凡一有什么黑料，立刻告诉我，同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认识。”
“程文君答应你了？”
“嗯，她一开始有点犹豫，可能是想到肖不凡骂她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她很快同意了。但是她一直也没给我提供什么有用的情报，直到大二暑假，她跟我说，肖不凡破产了。”
天舒惊了，差点把可可洒了：“她家真破产了？”
丹青点点头：“嗯。她家工厂已经破产清算了，她父母借了高利贷成了老赖，早就躲起来逃债了。肖不凡好多包和衣服都卖了。那天在楼下拦着咱俩的小流氓就是来找她讨债的。这些她都瞒着何松石。”
天舒豁然开朗：“那程文君说你在何松石那里告密，说得就是肖不凡破产的事情吧。”
“我告诉何松石的不止这些。肖不凡破产之后，生活窘迫，没法过上之前挥霍无度的好日子。程文君竟然在外面给她介绍起陪酒的生意，这才彻底惹怒了何松石，跟她分了手。”
天舒惊得说不出话来。
丹青接着说：“肖不凡不知道我和程文君的事，她一直以为是程文君在何松石那里告的密，才会找些社会上的人打她。”。
现在天舒已经彻底明白所有的前因后果，她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丑陋不堪，她有点不认识眼前的丹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