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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如霜就像牵我的手一样,握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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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很快就要见到当年诸人联手的盛况了么?”
    贺离恨一袭朱红长袍,玄革金带,三指宽的腰带掐出一把窄瘦腰身,身形脊背又极为挺拔,金带上佩着香囊玉珏,长长的丝绦穗子落到竹席上。
    两人隔着一个放置茶杯的小案,竹席分放两侧,熏香飘然、火炉上煮着沸腾的汤『药』。
    梅问站他对面,正低头持笔勾掉手中卷轴的部分字迹,:“我这消息已经带到,除了打造那把刀鞘之外,再不『插』手贺郎的恩仇之事,已是甚为克制了。”
    贺离恨:“昔日,我受诸人暗算设计,见所谓容不下我的正之士,竟与妖魔邪修联手,仿佛有共同利益者,无论身份,是至亲至爱之亲友,而有害无利者,是正修同,也是碍眼的绊脚石。”
    “趋利避害,人之本『性』。”梅问坐下来,伸手将凉透了的茶底倒木制器皿的格网底部,“我的好郎君,你除了冷酷无之外,还有一份格外的天真……我不知你这特质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我不是没有经历过世事。”
    “正因如此,”梅问接过话,“你这天真不愚钝,只是固执。就好比,世人救助小兽,而被小兽咬伤,或驱逐、或灭杀,下次也不会再行救助之举,所以吃一堑长一智。而你……你就算知有受伤的危险,做足防备,也仍会再度伸出手,这是你的天真。”
    她如此,贺离恨倒是有几分被点拨的感觉,他心神一动,抬眸望着她。
    如果没有这一份天真固执,难他与梅问就可走到今日么?
    他心中有比利益权势更为重要之物。
    “一朝被蛇咬,我早已防备这名录上的人联合,所以先行暗杀了几个久居门派的闭关之人,以此引诱对方联合携手。”贺离恨,“而此之前,这些邪修、妖族、无门无派之士,有一部分,我已经事先见过了。”
    梅问笑了一下:“多亏丹蚩楼养了一批通晓报的星师,段魔君为你坚守之处,没有白费。”
    “能被利益引诱之人,也能为了利益临阵倒戈。心中无义之士,最终不过是棋盘上的子,而不能成为执棋者。”他,“当年让我以命相搏的压灵阵,他们也该自尝尝了。”
    梅问抬手重新倾倒茶水,温热的水滚入内壁,灵玉之间蒙上一层柔柔的光泽。她凝望着贺离恨的眉目神,望着他手臂上缠起来的伤——再转瞬之间袭杀搏命,有时也会付出受伤的代价。
    “心中抛利益,有更高追求之人,其实不少数。”梅问,“但像贺郎这样固执的,也实不够多。”
    “……总觉得你数落我。”
    “是么……很容易听出来吗?”她扬唇微笑,将茶杯递入贺离恨手中,又放下卷轴,取出已经嵌好阴阳转轮的魔鞘。
    当初设计时空余下的凹槽之处,已被黑白二『色』的阴阳鱼占据,玉雕金饰,华贵无比。贺离恨抬手按上去,感觉一股源源不断之力顶入掌心,仿佛勾连起浑身的气机潜力,令人通体畅快。
    “我知你有以一敌千,万夫不当之勇。”梅问,“只是战至力竭,终非英雄结局,当你魔气不足、心脉枯竭时,握住它,我就你身边。”
    贺离恨怔了怔,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什么:“这个……连通的是——”
    梅问的指腹抵住了他的唇,对方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寒香围绕而来,宛如旋涡。她的手一贯的微凉,触至颊侧、耳垂,『药』炉蒸汽的升腾之下,形成了沸腾如火的错觉。
    她:“你以为,我真不担心你吗?”
    贺离恨心中一滞,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连每一丝震动都紧绷。
    梅问的气息越过茶案,迎面而来,她的眼睛墨黑温柔,宛如万载不变、高悬天穹的日月,她的唇锋既强势,而又包容,像是永不干涸断绝的湖水,轻柔地覆上、紧贴,又不容人有半分的犹豫挣扎,不许他有丝毫的分神推拒。
    梅问轻轻地吻了他一下,手指穿过对方银冠之下高悬的马尾长。
    她的手心放贺离恨的肩膀上。
    “你以为我就那么放心?”梅问,“若你心里没有这口气,我倒宁愿替你报了,此后调养你的身躯、修行精,才是事。可我又知这不能替你,人生中有些事,是旁人替不来的。”
    贺离恨稍稍静默,抬指碰了碰唇瓣。
    “有时候,我恍惚中觉得,抓紧的流沙,会流失得越来越快,可放任飞絮飘扬,又天地渺渺,无处相见。”
    梅问似是感叹地了一句,然后又将手覆盖到贺离恨的小腹之间,感受到一股清晰至极的搏动和气息传递,她垂着眼帘,两人近咫尺:“我既望你软弱,又爱你不曾软弱。贺郎,此事结束,我们成亲去吧。”
    “……好。”
    贺离恨的手覆盖她手上,此时此刻,那些曾经铭记报还之事,仿佛也无足轻重,比起她的邀约来,起来再血债斑斑的事,都也只是那样罢了。
    他伸出手,握紧魔鞘,将蛇刀贯入鞘中。
    这一刻,贺离恨的身后浮现出无数天魔契约的虚影,那些生活千世界夹缝暗域当中的生物,『露』出令人震悚的恐怖之态,但贺离恨的身后,又收敛爪牙,臣服不动。
    梅问见到他逐渐变了颜『色』的右眼,那一抹血光没有再消退下去,而是从瞳仁的底部向上晕染,化为一半血红、一半乌黑的瞳孔,象征着杀戮毁灭的血『色』再也没有退,而是镶嵌他的眼中。
    “这不要紧吗?”梅问盯着他。
    贺离恨抬手捂了一下眼睛,那张冷峻锋锐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他只是:“你不嫌弃看起来奇怪,那就没什么要紧的。”
    “妻主,”他抬起头,“你没有将我当成笼中幼鸟,而一直将我当作一只凶猛的鹰,这一点,我一直觉得很……很幸运。”
    贺离恨站起身,他的身后,夕阳穿过没有落下的竹帘,盛恢弘地铺盖过来,伏他的脊背、肩头,像是天地暮『色』的慷慨壮行,又宛如散落漫天的血迹。
    “我能从地狱里爬回来很多次。但那些推我下去的人,没有二次了。”
    从他出生之始,从裴家的设计、归元派的交易、那个洞府里的刑具折磨……自废基、以身涉毒、问鼎魔府……乃至五年前的重伤假死。
    他已经把自打碎重生过,太多太多次了。
    ————
    三日之后,曾经诛杀过魔尊的压灵阵被重新启用,这一次,他们没有请动任何一个返虚祖师,但意外得到了更多邪修的支持,那些自由已久、肆意张狂的修士,似乎不愿意再回到贺魔尊的统治管辖之下。
    这一战,梅问没有去旁观。
    血『色』冲霄,云雪凤送来的秘天阁卷轴就放案侧,上面的字迹像是活得一样不断变幻,一抹抹血光从中裹挟住名字,无论正邪,将修士的名讳消融吞噬。
    不远处的血『色』染透重重云霄时,梅问只是坐圣魁宫之上的云崖亭边,静静地饮酒。
    她的对面,有两位才刚刚出关的返虚境天女,她们梅问真身现世的时候就已经传递了消息,都是前几日收到了老师的回信,将两人召回了圣魁宫。
    一个是如意天女沈燃冰,另一个则是碧虚天女何琳琅。
    梅问自然不会食言。
    她们两人接到消息之后,不何琳琅,就是紧要关头的沈燃冰也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本命器的修正和炼制,立即动身回到老师身边。当两人坐云崖亭对面之时,身畔就是熟悉的小惠姑娘奉酒等候。
    沈燃冰一身劲装,窄袖圆领,护臂将袖口扎起,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别的装饰。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将之重新放桌上,拱手:“学生已经有数千年没有再见到过您了。”
    “我将你们门人的消息如实相告了。”梅问转动着指间的器皿,“天女娘娘意下如何啊?”
    何琳琅一身繁复长裙,与沈燃冰截然相反,雍容端庄,宛如牡丹,她:“老师就不要取笑学生了,我已劝过,让掌门人不要一意孤行,然而……”
    她虽是门派祖师,但到了这个年纪、这个时候,对后裔传承反而看得很淡,所以虽然劝,也只是随,就算这传承就此毁绝,何琳琅经历的一切当中,也不过要再次传,又是一次寂灭与新生,远远算不上灭顶之灾。
    沈燃冰则是:“若非主君要亲手了结,我已经杀了那孽障。”
    梅问有点儿心不焉地:“我就看不上你这凶悍残酷之态,既是子女辈,宽容饶恕、多加指点,对待得太严苛,可是会断女绝孙的。”
    沈燃冰仍刻板:“老师已有主君,阴阳天宫从来没有过这么的喜事,就算将修真界血洗一遍,再送主君一个各界共主当一当,又有何难?这只是学生的诚意罢了。”
    罢,这个如意天女起身,浑身冒着沸腾火热的杀气,何琳琅一下子差点没拉住,还是梅问叫:“回来!”
    沈燃冰才止步。
    梅问将手里的空酒杯扔了过去,对方不闪不避,正砸额角上,虽然不疼,但也留下一点儿红痕,她:“你还像是光磊落的门正宗吗?这无无天的劲儿你跟谁学的。”
    此言一出,沈燃冰抬眼看了看她,一旁的何琳琅则是轻轻掩唇咳嗽,连小惠都面无表地捧着盘子,默默望天。
    梅问瞬间领会三人的意,指了指自,语气古怪地:“难不成还能是我吗!”
    沈燃冰:“学生不敢。”
    “还有你不敢的事。”梅问换了个坐姿,看着她过来重新坐下,让小惠将此前过的方子交给两人,“这是我家郎君的安胎『药』方,材料……是有点儿难找。”
    何琳琅摇了摇头:“只要先生回阴阳天宫开宫,这上面的十之八九也就有了。”
    “所以,天宫之内暂时没有之物,我交给你们了。”
    沈燃冰捧着『药』方,沉了不知多久,她倒是没有推诿之意,而是:“……老师,光是这些分量,恐怕要保养胎儿,也得二十多年的时间,等这么久岂不是让老师心急,请老师为学生打开天地之门,我愿为主君前往其他千世界,征战杀伐、抢夺……不是,是搜集宝物。”
    梅问面无表地盯着这个好战分子,淡淡地:“上天有好生之德,将你这么个东西送到我面前,让我诲你一番,不然早万年之前,你这个好杀之人,就已经埋土化灰了。”
    沈燃冰低眉解释:“学生这都是为老师着想。”
    “你还是少烦我吧。”梅问撑着额头闭目养神,“你帮我看看,贺郎那边……怎么样了。”
    沈燃冰榆木脑袋,不知梅问的心究竟怎样,也不知为什么老师为何不亲眼去看,所以只是遵从命令,散神识过去,抬手凝出一片固定穹宇之间的波纹水镜,将另一边的现况如实呈现出来。
    何琳琅则是心中嘀咕了好久,想:“心中牵挂,所以才不亲自去看,你倒好,直接播出来了。”
    “禀告老师,实是血气太重,杀伐毁灭之气包裹着整个战场,连压灵阵都碎裂了,地上的魔躯体混成一片,天魔百般纠缠,看不出究竟……”
    “好了。”梅问,“闭上你的嘴吧。”
    沈燃冰散去水镜,有点『摸』不清头脑。只不过他们少有这样跟梅问静谧饮酒之时,很多年不曾受召,此刻弥足珍贵,所以也都安安静静,只将『药』方上所缺之物记心中,收入衣襟内。
    圣魁宫几乎没有四季之别,永远都是早春的温度和形,云崖亭上也只有几棵巨的梨花树,梨花纷纷如雪,从外界吹亭内。
    梅问没有旁观,这里与交战之地相隔甚远,所以连一些动静余波也不能立即知,但酒壶空、再倒不出一滴酒水的时候,那些被血『色』染得通红的云霄,忽然汇集成翻滚的紫『色』雷云,苍白而通天的闪电从中亮起。
    梅问望着天际,身侧的小惠低下头:“主人,天女魁娘娘传来消息,压灵阵提前布置下起了作用,当场碎裂,主君了心结,战中突破,先天毁灭之,引动了化神期的雷劫。”
    她这话没避着另外两人。
    何琳琅:“这怎么行?这种血战、到了最后必然力竭!就算真的到了化神的境界和修为,也不能这种时候承接雷劫啊,先生……”
    沈燃冰已经抽出腰间的软鞭,浑身凛冽地:“我代先生为主君挡下来!”
    “不必。”
    如意天女动作一顿,转而看向梅问。
    梅问低喃喃:“握住我吧。”
    你的血战已经结束了。
    就像牵我的手一样,握住我吧。
    就此刻,梅问身上原本无形隐匿下去的金『色』禁制一重一重地浮现上来,她的周身盘旋起阴阳二气,这股难以触『摸』的苍莽开天之感,从她的身上一丝一缕地渗透出来。
    而远方,那血光之内,也隐隐亮起一轮月亮,如霜的光泽扫去山雾般的腥气。
    金『色』禁制虽然是神魂里完全亮起,衣衫之上表现出来,就是这件紫『色』服上被繁复的金『色』花纹攀爬而上,但禁制的保护之下,这些精纯的灵气还源源不断地涌起。
    “这是……”
    “这就相当,主君可以随时抽调先生的灵力。只要先生还,他就不会因力竭而败。”
    何琳琅解完毕,跟身侧的沈燃冰同时陷入沉默,两人的『性』格虽然南辕北辙,但心中此刻都是同一个想:
    主君以身为矛,鹰击长空,而这世上的最强之盾,也莫过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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