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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医生有了着落，叶桑才稍稍放松，笨拙轻拍陶静的头顶“没事的，会过去，真的会过去的！”
齐涉再也忍不下去了，心脏搅着疼，他急走两步过去拉过阿桑，打开衣柜把人塞了进去，自己也跟着钻进去，还随手带上了推拉门。
酒店的柜子是嵌在墙里的，不算小，但是关进去两个成年人还是挺挤的，黑暗中能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呼吸。
急促，狂热，还有一丢丢的暧昧，和压不下去的性张力。
黑暗和狭小的空间，淡淡劣质木漆的味道同样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叶桑，我这里难受！”齐涉抓过阿桑的手，怼在自己心口上。
“没事的，会过去的，都会变好的！”阿桑在安慰他，声音机械。
但是她的手，冰凉冰凉的，都不像活人。
“叶桑，如果能好受一些，你可以恨我！”齐涉心疼了。
黑暗中，他都能察觉到阿桑尴尬的笑容，故作坚强的神情。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喜欢自欺欺人的女孩子，明明伤到不行，却偏爱装作没什么关系。
当喊着我不疼，就真的不会疼。
“我不恨你，当年那一下我用全力了，老天爷都不叫你死，可见你是真的不该死！”阿桑回答的很认真。
也可能是老天不睁眼，齐涉想。
“叶桑，可以恨我，千万不要怕我！”
齐涉把叶桑手腕抓疼了，他自己也知道，就是控制不住。
“长相守是考验，如果你怕我，日子会过不下去的……”
叶桑眼中闪过一道贼光，勾住齐涉的脖子，粗暴的堵住他的唇，嘴唇磕到牙齿上上裂开口子，生疼生疼的，满嘴都是血腥味儿。
她把全身重量转移到齐涉身上，一只手笨拙的伸进他的衬衫，漫无目的胡乱划拉。
齐涉傻了，完全想象不到他要干什么，好久才逮着机会喘上一口气儿。
“你做什么？”
“克服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做人就是要迎难而上！”阿桑的声音豁然开朗，像是突然就想通了。
衣柜狭窄，他也施展不开，又怕伤到阿桑，只能任她乒乒乓乓乱撞。
“你这是迎难而上……我？”
“别害怕，闭上眼一会儿就过去了，我很快的！”叶桑手没停下扯他的衣服，就是扯不开。
“呸！什么叫做很快的，你快我可不快！”他好不容易抓住叶桑的两只手腕，把她压制住“你在地上捡药片儿吃了吧，这么亢奋！”
“你给我冷静冷静！”齐涉把她控制的死死的。
“第一次是我不愿意，再来一次你不愿意的，咱俩个不就扯平了，省的你难受，我也难受！”
她又把嘴凑过去，黑暗中撞到齐涉锁骨上，疼的眼冒金星，但是她没有抱怨，反而循循善诱。
“配合点儿，别反抗！我现在真有点打不过你了！”
挣扎之余，齐涉一脚踹下了柜门，光线猛地照射进来，让人睁不开眼睛。
穿戴整齐的陶静站在柜门口，用撕开的床单吊着胳膊，满脸伤痛，歪头绝望的看着两个人。
“我都这样了，你们两个就不知道克制点儿，有没有公德心。干柴遇见烈火烧得慌，一时半会儿都忍不住是吧？”
齐涉被啃的脸红了，一指柜子外面，用教导主任的口吻厉声喝道“出去！站好！有点公德心！”
叶桑鼓着腮帮子任性起来“我不！天时地利人和，我报仇的机会来了！”
齐涉狠狠扇了她的后脑勺，让她清醒一点儿“再不出去，我拿烟灰缸拍你！”
叶桑蔫蔫从柜子里迈出去。
她看陶静只是上半身伤的厉害，走路却比她还利索，能飞起一脚踢开倒在地上的实木椅子。
“少侠好身手，你是不是……没被？”阿桑刚要问，被齐涉从后面捂住嘴巴，带到自己怀里。
陶静转头，冷静的看着阿桑。
“那种老不死的，老娘单手也能给他打出脑血栓来！”
“人呢？”齐涉问。
“谁知道呢，头上刚出点血就跑出去了，死外面才好呢！”陶静骂骂咧咧。
“啧啧！老不要脸的还挺惜命，见血就跑！”陶静吊着胳膊骂个不停。
齐涉拦着阿桑的脖子把她控制在自己怀里，能感受到她的身体由僵硬逐渐变得松弛，最后接近脱力。
听说陶静没有受到伤害，叶桑扭身转过去，把脸贴他心口上，死死抓着他腰两侧的衣服。
“你有病啊，没事吓她做什么！”齐涉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想要给她安心。
“没什么，只想交个朋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出现。”陶静轻哼一声“叶妈妈，真是和传说中的一样天真呢，是个真性情的人！”
“有病！”齐涉生气的扔下一句话，就想离开。
但是怀中的阿桑一动不动。
“生气了？”他柔声问道，以为她要拿陶静撒气“先忍一忍，等她养好了伤，咱们放开了揍她！”
阿桑不肯把脸露出来，边摇头边闷闷的说“不想揍她，我腿软了，缓一缓。”
“借口，不就是想要我公主抱么。”他冷冷说道，然后把人横抱起来。
“满意了？”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阿桑没有反抗，把脸抵在他肩膀上，小孩子似的藏起表情。
“要是能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齐涉唉声叹气。
看他们转身离开，始终在一旁看戏的陶静忍不住开口了。
“齐总，你真的不想查一查你家老婆的底细么？”
齐涉眉头一皱，觉得这个女人又在没事找事。
“她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履历不过两页纸，有什么底细可言。”
陶静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好像提出了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困惑。
“齐大少爷没见过穷人吧，像齐太太这种集刁蛮任性，撒娇耍赖于一身的姑娘，可不是寻常人家养得起的。”
她有点儿阴险的笑了笑。
叶桑确实有很多缺点，虽然也挺喜欢烧钱，但是谁有脸说她难养活，一百块钱能从头到脚置办整身的行头，萝卜咸菜都能吃的开开心心，演员能做，服装厂女工也能做，刷厕所的清洁工也没话说，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包袱，心理负担。
她就是个十项全能的穷人，以前不知道受过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