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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病房门被关上后,安卉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昏昏欲睡。
而后警察敲响了她的房门,再次确认了一些有关于这次案件的细节。
他们离开前,安卉新突然听到其中一个警察说:“白先生,你从急诊回来了?”
安卉新立刻起身,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白枫锦头上缠着绷带,疑惑道:“你怎么了?”
白枫锦晃了晃手里的诊断书,“轻微脑震荡。”
安卉新满脸惊讶,看到白枫锦云淡风轻的样子后就更是。
“对不起,我……”
“你道什么歉呀?又不是你打的。”白枫锦笑笑,揉乱了她的头发“我先跟我哥回家了,有空来看你。”
他转身时顾凛初正好进来,安卉新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直到被掐住肩膀。
“舍不得?”顾凛初冷冷道。
安卉新吃痛,扭回头来,“放开,我是觉得他太可怜了。”
顾凛初松开了手,坐到旁边,“他哪里可怜?”
“我上次看到他后背上面全是伤,就像是被打的,这回居然又成脑震荡了,还不可怜?”安卉新道。
片刻间,顾凛初寒气密布的眼神扫了一眼她,问道:“你看他后背?”
“……”
安卉新不想理他了。
她本来就满肚子的委屈,如今被他呵斥,火气自然大得要冲天,气哼哼地上了床。
“转过身来。”顾凛初看她依旧背对着他躺下,开口道。
安卉新听到他的声音就烦,急切地扯过被子想要盖上,结果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胸口,疼得龇牙咧嘴。
“哪疼?”顾凛初问。
安卉新不回答,只让他叫护士来
顾凛初看着她的手在领口徘徊,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就猜到了。
他直接一只手攥住了她的两只手腕,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她的几颗扣子。
安卉新没力气,是眼睁睁看着他得逞的。
“他们怎么你了?”他喉结滚动,沉默了半晌才道。
其实不严重,不过是零星的几处烫伤,安卉新自己都觉得不是大事。
但说来,位置太过隐蔽,见了的人就不得不问上一句。
顾凛初看她眼神呆滞,更加不耐,抬手扳住了她的下巴命令,“回答我。”
“他们碰我了。”安卉新说。
她这一出,其实自己都没想到。
也算不上试探还是什么,就莫名想看看他的反应。
可以说是吃饱了撑的,即使她现在饿得肚子叫。
而后,病房里是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
顾凛初坐在床边,安卉新躺着,正好从下面可以看到他紧绷的面部线条。
她明显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安卉新明白,他碰了她,就算是圈了地盘,这是男人的潜意识。
从这点上来讲,他们和狗没有区别。
再加上,人天生都有占有欲,何况面对的是如此肮脏的手段?
“你刚才和警察说了吗?”顾凛初突然问。
安卉新摇头,“这么丢人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说?”
听见这话,顾凛初的眉间猛然一蹙,“你有没有脑子?”
安卉新眼看着顾凛初要起身,连忙伸手想要拉他。
顾凛初按住她,“你什么时候变成沉默的羔羊了?”
“你要去干嘛?”安卉新懵懂地看着他。
“刑事案件,最重要的是取证,晚一分钟都会对你不利的。”
顾凛初说完再次抬脚,安卉新连忙起身去阻拦,结果再次磕碰到了伤口。
最后赤脚踩在地上,弯着腰叫痛。
顾凛初把她抱回了病床上,她趁机搂住他的脖子,“你别去。”
顾凛初蹙眉道:“你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思想不要这么迂腐,可以吗?”
安卉新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但见顾凛初要把她放下,她又急了,不顾伤口也抱住了他,“没有。”
蚊子一般的声音,但是顾凛初听清了,“没有什么?”
“我,没有被……”
她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森森寒气。
“你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敢拿这事骗我?”
又被骂了。
安卉新简直委屈到不行,此时顾凛初的电话响起,她想说的话一句都没说出口。
她也气,尤其是感觉到手臂还有前胸上火烧火燎的疼。
明明是他任由她身陷囫囵,受苦受罪。
从未有过半句歉意也就罢了,竟然还跟个大爷一样?
想起一个人困在冰凉的房间内,独自面对两个凶神恶煞的罗刹鬼时,心境被绝望一点一点地填满……
安卉新恨不得把顾凛初团吧团吧,踩上几脚,再从18楼扔下去。
电话是恭悦希打来的,告诉顾凛初她安全到家了。
“知道了,早点睡。”顾凛初语气平静。
安卉新心里冷笑,看来只有面对恭悦希的时候,他才会冷静理智。
“凛初,你还生我气吗?”恭悦希小心翼翼的问。
顾凛初听出她话里的哭腔,无奈也心烦,最后也只能道:“别想太多了,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
看他挂断电话转过身,安卉新问了句:“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顾凛初抬眸。
安卉新道:“恭悦希知道了我们的事情,现在是不是哭诉着想回到你身边呢?你要怎么解决?”
毕竟如果是其他人,恭悦希还敢赌一赌顾凛初的深情,再作一段时间。
但安卉新不行。
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恭悦希也不想被她抢了男人,那不得疯掉?
“你打算解决她,还是解决我?”安卉新问。
顾凛初顿了片刻,“这是我的事。”
安卉新受不了他这样的态度,语气也更狠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绑匪手里?”
顾凛初看着她,面对她无理取闹的一句,目光中的神情逐渐变得不耐烦。
“你是精神不正常了吗?”
“我说的不对吗?”安卉新觉得不说出来实在是不舒服,“那两个绑匪都说让你去拿着钱做交易,结果时间到了你人根本没来。”
“他们刚开始就是想欺负我的,我一直不愿意,他们最后就放火……要不是你见死不救,我能这么惨吗?”
她越想越后怕,说着说着就流眼泪了,但这时候哭挺丢人的,她就躲开擦干净不让他看。
回过头,她注意到顾凛初放下了揉着额头的手。
看来是觉得她这样咄咄逼人让他头疼。
“说这么多,是想要补偿吧?”顾凛初语气清冷。
安卉新一下子愣住了。
“你不用觉得委屈,闹成这样,你就能从我身上捞更多钱,难道不是你想要的?”
就在这话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恶毒。
安卉新被绑走,之后又被放火烧,那时候她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能逃出来是她命大,如今顾凛初不冷不热的一句嘲讽,就好像之前不过是云淡风轻,只和他的几张钞票有关系罢了。
安卉新被气笑了,“是,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多了,你都能给我吗?”
“你想要什么我没有给你?”顾凛初问。
“我想要名分,想跟你结婚,怎么样?”她故意说。
就在安卉新以为顾凛初会冷冷笑出来,并且再提起之前那些配不配的话来时,顾凛初突然粗重地呼出一口气。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安卉新,你真的很能演。”
“说什么呢?”安卉新不明所以。
“你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恨嫁,明天就跟我去领结婚证,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