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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想什么呀~”
调皮海风和纤软发丝手拉手,十分默契地在沈知寒面前跳起海草舞,较短一些的发丝构成清灵眼眶,明月嵌入其中亮晶晶的像眼睛,可爱极了,活泼极了,看向沈知寒的那一刻仿佛在努着嘴俏皮地说:“她骗人喏~~骗人是小狗喏~~”
沈知寒低头,在海风和情丝的挑逗下,不觉间红了脸。
“你站那么远干嘛,走近一点。”他道,风把他的心都吹皱了。
温悦乖乖走近,在距离沈知寒两脚长的地方定住,压着满腔酡色泡泡,小心翼翼擦着声带,唯恐哪个不小心把哪个脆弱的小泡泡擦破了。
“走近了。”她说。
“手伸出来。”
温悦大脑刚下了“不可以!”的命令,手却早已直挺挺了伸出去。
沈知寒下唇掩在茫茫夜色中默默往里缩了些,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不知是笑容还是羞涩。
“右手。”
温悦发誓,她已经用尽全部手段催促大脑赶快运转,但还是抵不过那个叛逆出逃的左右手神经。
沈知寒牵起温悦指尖,海风退隐,温度在指纹间磨合传递。
说来奇怪,两人在一起同居的时间虽不长,但却是十足十的“坦诚相见”。没办法,毕竟备孕怀孕就是他们同居的主题词。
身体各处自然也摸过了几十次,隔着衣服的不隔着衣服的,开着灯的关着灯的。应该……不会再因为一个简单的触碰指尖而心慌意乱了呀。
可是,就在刚刚,陡然于空中交汇的视线证明:平静之心已然被一匹失去理智的赛马撞飞。
世界昏暗如斯,沈知寒从外衣内兜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绿意顺着月华在温悦皓白手腕间游走流动,掌骨传来嘶嘶痛意时,温悦才急急忙忙反应过来,低头看去,是个手镯。
温悦对玉石首饰研究不深,以她的造诣她只能看出这镯子,绿的,绿的跟假的似的。
等等!
绿得像假的?!
温悦凝眉,眉眼间充斥着震惊:“这是你在拍卖会上拍的那个?”
沈知寒细细观赏着,不知视线落点是那抹辣阳绿,还是那泻流华白。
“嗯”他答得十分不专心。
温悦急着撸下来:“我不收这么贵重的,快摘下来!”
沈知寒大手轻轻控住温悦小手,语气也轻轻的:“你先带着,等我哪天落魄了,你也好卖了接济我。”
温悦依旧固执地摇摇头,她在大脑中简单过了过那几个常用的理由,随意抓了一个幸运儿出来:“太贵重了,会影响我生活的。”
沈知寒淡淡挑眉,嘴角轻易勾起:“比假的还假,谁会怀疑?”
温悦:……
敢情这少爷是真的买了个像假镯子的镯子,还特地花重金拍下了那个看起来最假的。
温悦明白,现在不是跟他逆着来的好时机,还是先认下吧。只不过……她垂眸可怜巴巴地望向自己的手腕。
可怜了这小手腕了,刚刚卸下那几千万的负担,现在又背上了个两个亿的负债。
敢情把她手腕当保险箱了~
想到保险箱温悦思绪渐渐热络起来,保险箱里面存的东西好歹是真金白银呐,她这个算什么,卖又卖不掉,换又换不了,纯是个摆设,还是作假的摆设。
没钱的忧愁又从四面八方乘着远方潮水的东风朝温悦侵来,她看看远山,又看看沈知寒,又看看大海,思虑许久,嗫嚅道:“今天的麻将还没结算呢……”
不管沈知寒是否给她开了后门,她赢了不少筹码却是事实,女人嘛,抓紧手里有的才是最重要的。
沈知寒单手叉腰,歪头静静望着对面粉嘟嘟白嫩嫩的女孩,漫不经心:“这镯子还不能抵?”
“那个……一码归一码……”温悦小意提醒。
“扑哧”一声,沈知寒没忍住笑出声来,惯不明显的苹果肌被顶的高高的,好似天上弦月缺的那一角是刚刚被他咬的。
“你猜我们玩的是多大的?”他问。
温悦踟蹰,两腮粉嫩嫩的,像初冬摘下来的第一批苹果。
“怎么也得,一两万吧……”
沈知寒已经不仅仅满足于笑了,他弯起食指,山根上凑,眉峰下陷,佯装很用力的样子,轻柔擦过温悦微凉鼻尖。
“温小姐,依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七十条:以营利为目的,为赌博提供条件的,或者参与赌博赌资较大的,处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罚款;情节严重的,处10日以上15日以下拘留,并处500元以上3000元以下罚款。”
沈知寒弯腰,视线与温悦平齐,一瞬间呼吸被迫轻盈。
他盯了半晌女孩幽谧瞳孔,又心照不宣地睨向娇唇,凉唇薄启:“我也就罢了,你也不为你儿子女儿今后的从政之路考虑考虑了?”
“你……,我……,唉……”
温悦整理不出一句完成的话,这人拐到哪儿去了!
外边调得热火朝天,里面两个大男人实在是无聊至极,确切来说,是杨富有觉得场子太凉了。
“喂,外面那两个,你们是在谈工作吗?”
“沈知寒,你也做个人吧,都团建了还不放过人家温助理,不如我们去酒吧玩玩,我知道这个岛上有一个特别好的清吧。”
……
杨富有一行人走进清吧时,里面坐着不少中国人。
由于冬天正是旅游旺季,甫一进来就感受到满满的国人气息,这让温悦颇感踏实,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出国。
新鲜感与熟悉感热烈交杂,比擦身而过的侍应生托盘中的分层鸡尾酒还要氤氲不明。
温悦紧紧跟在沈知寒身后,沈知寒亦放慢步子留出半个肩膀供她躲藏。
即使知道这个地方大概会有同公司的同事,即使自己这样一身轻便裙装跟在沈知寒身后很容易招人讨论。但温悦还是一步一步毫不退缩地走进来了,她在期许什么呢?
这是一种很骇人的心思,她竟然在想快来偶遇他们吧,快来误会他们吧,对的,她丝毫不介意被这样误会。
这是甜蜜的负担。
大约是太久没聚了,也可能是因为这个清吧的环境实在是太惬意,杨富有喝了一杯又一杯,很快话多起来。
他扶着林尧建大腿:“我今天真开心啊,打心眼儿里开心!”
“你哪天不开心?”黄粉射灯下,林尧建眼白翻上去。
杨富有扬起下巴朝沈知寒方向轻抬,默默地,很小声地说:“我们三个,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林尧建无奈摇头,这人又要悲春伤秋了。
杨富有皱眉,转而却嘻嘻笑起来:“我们,简直太牛啦!”
沈知寒虽然没与杨富有坐在一个沙发上,但离得也不远,杨富有刚刚说的话,甚至是一个标点,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愿让温悦知道从前的事,尤其是从前他的事。于是沈知寒一把拦住杨富有将要喝下去的第五杯鸡尾酒,浅淡又严肃道:“别喝了。”
杨富有墨蓝眸子蓄着三分醉意,视线滑过温悦定在沈知寒身上,后知后觉开起玩笑:“你俩怎么不喝呀?”
浑圆瞳仁提溜转,似乎是在储备的海量医学知识中搜肠刮肚地找寻着什么,末了坏笑道:“该不会是在备孕吧~”
一瞬间,“备孕”二字的撇撇捺捺基因突变般延长,延长,末端渐渐收尖,收到了极致,竟生出了清冷的银白色——
是刀子,前仆后继插入温悦心口。
刀子插入身体之前,害怕比疼痛更要让人记忆深刻,温悦下意识举起身前大肚矮脚杯,一大口下去,杯中液体竟然下去了一多半。
沈知寒吃了一惊,他强行接过温悦手中杯托,眉峰压紧:“你自证什么?”
林尧建是个明白人,自然对眼前的局势分析精准,他硬拽起杨富有,朝温悦绅士又慰藉地笑起来:“他这个人就这样,一喝多了脑子里那点知识就很浆糊似的乱了套,我带他出去透透风。”
直到二人背影渐远,温悦僵直得脊背才松懈下来。
晦暗顶灯下,一杯清水稳稳移至温悦面前,上面飘着一片不怎么规整的柠檬片,相比于温悦刚刚喝的那杯“性感沙滩”,可谓是简单极了。
温悦盯着那片黄澄澄的柠檬片,牙根不由得开始发酸、发胀,渐渐地,酸涩感侵入五脏六腑。
“身体不舒服吗?”
温暖而富有力量感的大手缓缓扶上温悦后腰,拿捏着十足的温柔,深深浅浅地为温悦人为放松着肌肉。
温悦抬眸,此时,看过了无数遍,对视了无数遍,由陌生到尊敬再到熟悉,现在似乎又变得有些陌生的深眸定定看着她,温悦有些无处遁形。
“怎么不说话,又醉了?”沈知寒声线少见的低沉谦柔,如名家墨条般,在不徐不疾的步调中,淡淡地洇开墨香。
温悦顿了顿,十分艰涩地摇摇头。
“只是很乱……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