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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管事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很快就传到了桑寒枝的耳朵里。
“陆管事那些人,还真以为他们随随便便做做戏,装一装可怜模样,就能让外人怜悯,将夫人您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却不曾想,夫人您早就把陆管事做的那些破事给查了个底儿朝天!”荷心正绘声绘色地给桑寒枝讲述陆管事等人在大街上的事情。
尤其着重讲了一下陆管事在大广众之下被气得晕倒的事情。
听着这些,桑寒枝并没有多少情绪起伏。
她筹谋准备了这么多,便是为了一举将陆管事摁死,让他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只是可惜……
如今陆管事生死不明,没办法与自己对簿公堂。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陆管事也不会一直左下去,他总会有清醒的那一天。”桑寒枝说道,“正好也趁着这几天的功夫,尽快把陆知雪逼回来,介时,才好让他们祖孙二人都在大牢里团聚。”
“夫人英明!”荷心拍着马屁说道。
然而虽然陆管事躺在医馆里人事不知,他的那些小厮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天夜里,桑寒枝刚刚歇下不久,就被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惊醒了。
“发生了什么?”桑寒枝揉着额角坐了起来。
荷心忙举着蜡烛走了进来,她将蜡烛放在烛台上,而后才轻声说道:“回夫人的话,是陆管事那院子里闹了贼了。”
“闹了贼?”桑寒枝顿时来了兴趣,“那院子里但凡是值点钱的物件都搬走了,谁会那么不长眼去那里行窃?”
“而且将军府也不是寻常之地,仲毅等护卫竟然就这么把贼人放进来了?”
想当初桑寒枝为裴临渊守灵之时,那些杀神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是一般的高手,所以他们能够潜入将军府也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如今怎么就连几个小毛贼都能潜进来了?
荷心将床边的纱缦卷了起来,回答说道:“据说是陆管事身边的几个小厮,仲护卫他们认得那些人,便想瓮中捉鳖,所以才假装没有察觉,放任他们进府。这会儿子那些人应该都被抓住了。”
“夫人,依您看要怎么处置那些人呢?”荷心轻声问道。
桑寒枝只觉得仲毅那些人也是有不少心眼子的,便说道:“送去官府吧,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已经不是将军府的人了,既然敢来将军府行窃,便要付出代价。”
“是,奴婢明白了。”荷心点了点头,“这会儿已经是三更时分了,夫人您先歇息吧。奴婢让人把那些人的嘴堵上,免得吵着了您。”
“嗯,去吧。”桑寒枝点了点头,“陆管事罪行累累,想来也不介意再多这么一桩官司。”
说罢,她摆了摆手,让荷心退下了。
荷心离开后不久,那些隐隐约约的哭喊声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翌日,桑寒枝起了个大早。
荷心一边为她梳妆一边说道:“昨儿那些小厮被连夜送去了官府,不过他们倒是嘴硬,一口咬定夜探将军府的事情是他们私自所为,与陆管事毫无关系。”
“官府那边是怎么处置的?”
“自然是将那些人全都收押了,只是他们没能真正的行窃,便只能各自打了三十板子,再关进了大牢,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荷心说道。
“三十大板可不是人人都能扛得住的。”桑寒枝笑了笑,“那些小厮自以为有陆管事撑腰,他们就能仗着陆管事为非作歹,居然还敢潜入将军府来,如今,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荷心也点头说道:“是啊,陆管事倒反天罡,奴大欺主,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也是一个比一个没规矩。”
既然那些人都不懂规矩,那便在大牢里反思去吧。
上午时分,桑寒枝正在查看账本,却听兰月在门口禀报道:“启禀夫人,桑大人来了。”
桑鸿又来了。
“没空见他。”桑寒枝半点面子也不给,与其见了桑鸿,听他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倒不如多看几本账目。
然而兰月没走,而是说道:“夫人,要不您还是见一见吧。桑大人今儿是来要人的。”
“奇了怪了,他能在我这里要什么人?”桑寒枝有些无语。
兰月只能提醒道:“夫人,是三小姐的事情啊。”
听她这么一说,桑寒枝倒是想起来了。
兰月又说道:“桑大人说,要是夫人您不愿意见他,那么他就去官府,给三小姐报失踪,让官府的人去找呢。”
一旦桑鸿让官府介入寻找桑妙妙,那么桑妙妙莫名离京的时候就会闹得人尽皆知。
而桑妙妙又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她行踪不明,多半会被人编排。
这对桑妙妙的名声不利。
“如此看来,他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啊。”桑寒放下账本站起了身,“既然如此,那就去见见吧。”
步入前厅,桑寒枝第一眼看到的是桑鸿的背影。
从前桑鸿意气风发,就连背影都是挺拔的,可如今,他双肩低垂,背影萧索,竟再无半点从前的风骨。
不过今天桑鸿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居然还带上了柳姨娘。
“裴夫人来了!”柳姨娘如今之所以能站在桑鸿的身边,其中少不得桑寒枝的安排。
是以,柳姨娘虽然表面上装得与桑寒枝不熟,那双眼睛里却带着些许的讨好意味。
桑鸿也在这个时候转过头来,他似乎更瘦了一些,衣服穿在身上都有些空荡荡的。
“桑大人这么一位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桑寒枝一开口就是夹枪带棒的意味,“莫非又是来找事的?”
桑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也懒得再装得与桑寒枝虚与委蛇,他开门见山地说道:“妙妙去哪儿了?”
“桑大人,你这话可不该问我啊。”桑寒枝瞥了柳姨娘一眼。
只见柳姨娘弧度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桑寒枝不要供出她来。
于是桑寒枝话锋一转,说道:“妙妙是你的女儿但凡你多关心她一些,就不会等到现在才来找人。”
这话就像是巴掌似的扇在桑鸿脸上,让他郁气横声。
这些日子以来,他为了自己的事情焦头烂额,他想要官复原职,便四处奔走,想请同僚们帮忙。
可他的那些同僚都是人精,也都知道他的情况,对他那叫一个避之不及。
也正因此,当桑鸿回过神来想把目光放在桑妙妙身上的时候,却哪里都找不到桑妙妙!
他也知道桑妙妙和桑寒枝走得近,而且他的心里也很清楚,如果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桑妙妙无声无息地弄走,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桑寒枝。
于是他这才马不停蹄地找了过来。
“我日理万机,不像你这样空闲。”桑鸿哼道,“妙妙究竟去哪儿了?她不过是个姑娘家,像这样子一声不吭地离开家岂不是让人诟病?”
“这倒也不至于。”桑寒枝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妙妙去为她的姨娘祈福了,这是妙妙的一片孝心,谁都不能说她有孝心是错的。”
然而桑鸿一听就气得不轻,“她以什么身份去给她姨娘祈福?你是不是故意想要气死我?”
在桑鸿看来,桑妙妙去祈福去假,想逃离桑家才是真!
闻言,桑寒枝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意味深长的笑容,“当初桑明珠能以给林月柔祈福为借口逃婚,妙妙怎么就不能去为她自己的姨娘祈福?桑大人,做人可不能太双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