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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是最大的小丑
秦槐序在回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去联络神医，把一切情况跟他说明。
“神医，我知道你这看病很贵，刚好我也没有什么钱，所以你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就找个人前来，你帮忙看看病，告诉他治不好，我会继续给你支付报酬的。”
秦槐序的语气中带有淡淡地笑意，以及带有几分和对方好好沟通的架势。
神医在他对面迟疑了一瞬，随后答应了：“你放心吧，既然你都已经开口了，那当然没什么做不到的。”
秦槐序听到他的保证，欣喜若狂，当即把段宴所有的资料全部发给神医，避免他出了什么差错。
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些秦槐序现在的焦虑情绪，他默默想着。
在看病当天，段宴被推着，来到了神医看病的地方。
神医直勾勾地盯着秦槐序，面色当中不由带有几分严肃。
秦槐序的心里莫名发毛，他看向神医，假装向他介绍了段宴的情况。
神医见状，装模作样地弯下腰，给段宴看病。
“他这腿应该是先天的使不上劲，所以应该不太好治了。”
神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秦槐序整颗心提着，庆幸神医很配合，走的这个过场也很顺利。
他应该是个聪明人，所以很好沟通。
可是段宴急了。
他恨不得要直接从轮椅上坐起来，看着秦槐序的眼神中带有格外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恨不得要直接对他动手。
“这什么破神医，连我都治不好，那不如别看了，浪费时间！”
秦槐序刚要反驳的时候，就听到神医缓缓解释：“你这病症也是疑难杂症，而且是从来没见过的，那治不好，也是情理之中。”
这会儿段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秦槐序已经有几分势在必得。
只要能把段宴给解决了，那就怎么都好。
而且现在事已至此，秦槐序必然不能去做些什么。
他手插裤兜，打算安抚着段宴的情绪，“段宴，我也只是承夏安个人情，才要对你进行治疗。你现在自己这么激动，那恐怕也是于事无补了。”
段宴闻言，冷笑了一声，上下打量着秦槐序，对他开口道：“于事无补？”
“你自己找神医欺骗我的时候，可没有于事无补。秦槐序，你应该也想不到吧，这所谓的神医，也不过就是个幌子，早就被我买通了，被欺骗的感觉好吗？”
秦槐序顿时所有的火气都一股脑地上涌，难以置信地看向身旁的神医，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你不信，那问他好了。”
段宴无奈地耸了耸肩，示意秦槐序自己去看他。
秦槐序把目光挪向了神医身上，听到了他的答复：“是啊，没错，我就是被他收买了。秦先生，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感受到神医的变脸，秦槐序心底更是带有前所未有的愤恨。
他被段宴收买了！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而他秦槐序，是最大的一个小丑。
秦槐序心底发冷。
翌日，秦槐序收到夏安委托律师的律师函。
“好你个夏安，竟敢拿段宴的事情做文章，逼我就范。”
他气急败坏攥紧律师函，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要以故意伤害罪，正式起诉他。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将他恼怒的思绪拉回现实。
秦槐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正是夏安。
他站在家门口，朝外头四处张望。
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夏安的身影。
“律师函应该看了吧。”
夏安此时坐在马路对面的私家车内，透过车窗，凝视秦槐序那张怒不可遏的脸庞。
秦槐序一遇到事，只会无能狂怒，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根本不把秦槐序放在眼里。
“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槐序咬牙切齿质问对方，攥在掌心的律师函，早就被他在无形中揉成一团。
“我想做什么，不是显而易见？当然是把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送进监狱啊。”
夏安理所当然的语气，就像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伪善者，为受害者伸张正义。
“夏安！”
秦槐序脖颈青筋暴起，不由提高声音。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聋了。”
夏安皱着眉，下意识拉开手机的距离，吵得她耳朵疼。
“想让我撤诉，也不是不行。你应该知道，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都是被你逼的。”
她在秦槐序跟前，一直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句句不提她一次又一次，将秦槐序玩弄于股掌之间。
“只要你答应不跟我离婚，我立马联系律师撤诉。”
“痴人说梦。”
秦槐序冷哼一声，愤然挂断电话，转身走进家门。
夏安对秦槐序的反应，似乎并不以意外。
她缓缓放下手机，漫不经心喃喃自语。
“秦槐序，总有你求我的那天。”
傍晚，秦槐序从噩梦中惊醒，靠在床旁，大口喘着粗气。
他侧过脸，看向被丢在床头的检查报告。
病理结果显示，他已是胃癌晚期。
“胃癌的发病率在近几年，越来越年轻化，早发现早治疗，生存期还是很可观的。只是你现在才来查，时日无多了。”
医生的话语，在秦槐序的脑海不断盘旋放大，涨得他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手背擦拭布满汗珠的额角，心情沉重拿起那份报告单。
如今，他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活，应该尽早解决念念的安顿问题。
秦槐序长叹一口气，往后一靠，垂眸考虑可以托付的人选。
他第一反应是不容许夏安抚养念念，不然孩子的一生，将毁于一旦。
“白清不可能，继母仍处于昏迷状态，好像能托付的人，只有殷云舒。”
秦槐序细细咀嚼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随后自嘲地摇了摇头。
他怎能厚颜无耻，把念念交给他曾经爱而不得的女人。
殷云舒就算离异，往后也可以另嫁他人，结婚生子。
念念的存在，只会成为她的负担。
秦槐序左思右想，仍然想不到一个两全的办法。
“算了，为了念念，还是暂时稳住夏安为上策。”
他勉强打起精神，穿上外套出门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