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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从音跟祖茵陈两人回去的时间定下来了,这次培训本来是十几天的事,结果谁也没想到,出了流脑这个意外,因此拖延到六月中旬才能回去。
她们俩要走这事也没告诉别人,谁知道临走前一天,却有不少病人家属带着水果点心来送他们。
“闻大夫、祖大夫,这是我们家自己种的葡萄,不值什么钱,你们带回去尝尝鲜。”
说这话的是闻从音第一个治疗的那个得了怪病,大热天怕冷的孩子的父亲。
他手里提着一兜子葡萄,那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是啊,还有我们这,我们自己做的咸鸭蛋,闻大夫、祖大夫,你们尝尝,要是觉得好,回头我给你们军医院那边寄过去。”
“还有我家做的卤鸭,闻大夫,这可是咸水鸭,一绝,我们本地美食来着。
儿科办公室都挤满了人。
闻从音跟祖茵陈一个是不好意思,一个是受之有愧。
闻从音道:“多谢大家的美意,但不用送,真的,我们做大夫的治病救人是应该的,哪里好拿大家的东西。还是拿回去给孩子们吃吧。”
“不行,不行,闻大夫,就这点儿东西,值几个钱,你们要是不拿,那就是瞧不起我们。”病人的家属们都执意把东西塞给闻从音她们,还有人见闻从音不收,死赖着愣是把东西留在地上的。
侯院长跟孙红辉过来一瞧,这满地上都堆满了各种土产,什么咸鸭蛋、桑葚、甘蔗。
满满当当的,送行的病人家属都把儿科外面的走道给堵塞了。
侯院长挤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见闻从音拿这么多病人家属没办法,便笑道:“闻大夫,这都是大家的一点儿心意,您就收下吧。
“是啊,您治好我家闺女,这大恩大德我们没什么能报答的,送点儿水果有什么,又不是送钱。”
一个大姐热情地愣是把自家做的包子塞到了闻从音手里。
环顾众人,瞧见众人眼里真诚的谢意,闻从音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想了想,掏出先前买了打算带回家的糖,“大家也分一分吧,算是我们的回礼,回去给孩子们吃,也是我们的心意。”
众人都笑着伸手抓了一把。
侯杨浦是不死心,临到要送闻从音、祖茵陈他们坐车走了,还问闻从音有没有要改变想法留下来的打算,“不去保健委也行,来我们医院,我给你一个主任当。
祖茵陈不由得好笑,但又羡慕闻从音。
闻从音把行李放在车上,对侯杨浦道:“侯院长,您就别劝了,您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我真不想挪动地方。”
“好吧。”侯杨浦叹了口气,“老孙这运道好啊,你这么个大夫,都能叫他碰上了。”
闻从音抿着唇笑了下,长途汽车要出发了,侯杨浦等人便不再多说,下了车,目送闻从音跟祖茵陈两人离开。
闻从音跟祖茵陈两人依旧是先坐车,后坐船,过了一天一夜才回到那岛上。
船只还没靠岸,祖茵陈就推了推闻从音,指着码头那边道:“闻大夫,那不是你家里人吗?”
闻从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远远的,她就瞧见耿序的身影,像一杆长枪一般矗立在那里。
他穿着军装,身板挺直,旁边的向阳、永志两人活蹦乱跳地挥着手。
“婶子,祖阿姨!”
两人还没下船,向阳跟永志两人就跑上船了,丽娜跟永红两人跑在后面,永红的小辫子一阵乱甩,“别跑,哥,你们等等我们。”
闻从音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向阳,她抱了一下向阳,又抱了抱丽娜,眼神上下打量,然后露出笑容:“胖了些,这一个月看来没饿着。”
永红连忙道:“闻阿姨,那是当然了,我妈说吃食堂没什么好吃的,耿叔叔跟丽娜、向阳这一个月都是在我们家入伙。”
“那可太麻烦你妈妈了。”闻从音有些不好意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巧克力,塞给永红永志,“这是巧克力,给你们尝尝。”
“东西都给我吧。”耿序走了过来,瞧见闻从音旁边大包小包的,二话不说提了起来,那两袋子东西都是病人家属送的特产,别看一人送的不多,七七八八加起来都是二三十斤。
耿序看向祖茵陈:“祖大夫,你的东西我也帮你拿了吧。”
祖茵陈摆手道:“不用,我东西不多,就一袋子东西。我看我先走了,闻大夫,咱们明天医院见。”
“行,祖大夫,那些特产回头我再给你送过去。”闻从音对祖茵陈说道。
祖茵陈笑道:“我可不好意思要,人家那是送你的,我就是沾光,哪里好要这些。”
闻从音道:“你要说这话,那回头我可不理你了。”
祖茵陈没办法,只好道:“那你也别给我多的,你也知道我家里人都不在这边,给了我,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回头你给我拿点儿葡萄就行。”
闻从音这才答应。
耿序帮着提那两袋子沉甸甸的特产,向阳帮她拿柳条箱,一路上几个孩子都在议论那两袋子里到底是什么,有说是零食的,也有说是衣服的。
闻从音拉着丽娜的手,丽娜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葛大姐见了都打趣:“这是可算盼到你小姨回来了,瞧这高兴的。”
“大姐,孩子们这些日子又麻烦您了。”
闻从音对葛大姐说道。
她从编织袋里拿出咸水鸭、咸鸭蛋,“这是病人家属送我的吃的,我们家吃你们那么些,今儿个给您补上。”
葛大姐怪不好意思的,“还客气什么,再说了,耿团长也给了钱票的。”
“你拿着。”闻从音二话不说愣是把东西塞给了葛大姐,“这咸水鸭今天就得吃了,咸鸭蛋倒是能放几天,这东西就着稀粥吃,味道好。”
她又拿了些甘蔗、桑葚、糖果给永红她们,“这些给孩子们,你们这一个月没落下功课吧,回头我可要检查的。”
永红、永志只瞧见甘蔗、桑葚跟糖果,至于闻从音说的什么检查,她们都已经抛到脑后去了。
闻从音带回来的东西不少,等她归置完,把给各人的东西分派了,连给曾旅长柳主任、孙院长他们的东西也送了,已经天黑了。
晚上的时候,葛大姐愣是招呼他们去他们家吃饭,熬得大碴子粥,里面加了玉米面,咸水鸭切了一半,咸鸭蛋切了一盘,又炒了小葱鸡蛋,油麦菜。
一顿饭简简单单,可却格外开胃。
闻从音喝了两碗粥,对葛大姐道:“大姐,还是您做饭好吃,我在那医院食堂,都觉得人家的手艺不如您的好。”
葛大姐乐不可支,高兴不已。
“你要爱吃,以后多来我们家吃,就是家常便饭,也没什么特别的。”
赵团长却对这些家常闲话不感兴趣,反而问起流脑的事,“听说省市那边闹得很严重。”
“起初是有点严重,但后来卫生局医院都配合妥当,做了宣传,就控制住了。”闻从音道:“咱们这边没人感染吧?”
葛大姐道:“没有,你们孙院长还派人到处宣传预防呢,前几天孙大姐的小儿子感冒了,她吓得半死,跑去医院看病,结果是虚惊一场,现在都好了。”
“那就好。”闻从音点点头,她刚要说什么,就瞧见耿序瞥了她一眼。
闻从音若有所思,吃饱了饭还想帮葛大姐洗碗,被葛大姐撵回家休息。
夏日的天气洗个澡出来,浑身舒坦。
闻从音只觉得浑身都轻了十斤,她走进房间的时候,耿序正把玩着一个照相机。
“给我的?”耿序抬起头来,浓睫下一双眼睛如星子一般。
闻从音坐在床上,“你怎么知道给你的,兴许是我买给我自己的。”
她伸手要抢,却被耿序拉住手,整个人朝着前面一扑,嘴唇就印在对方的嘴唇上。
空气里有一瞬间静谧,又在这一瞬间,仿佛有火花炸开。
相机落在床垫上,男人抓着她的胳膊,攻城略地,夏日炎热,窗外蝉鸣一阵阵。
楼下传来向阳跟丽娜两人的说话声。
唇枪舌战,你来我往。
短暂的接触过后,闻从音双手撑在男人厚实的胸口,抬起头,深呼吸几口气,脸上绯红。
她定定地看着男人,心里想,怪道古人说久别胜新婚,隔了一个月不见,不过一个吻,她都心跳大乱。
“在想什么?”男人扶着她的脑袋,手按在她的后背,他的手心仿佛有一股热力,烫的闻从音身体发软。
“想你。”闻从音下意识说道。
男人沉默一瞬,随后别过头去,抿着唇,忍笑,身体微微颤抖。
闻从音耳根一红,咬了下嘴唇,“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想我?”
“想,当然想。”男人说道,手指顺着脊椎一节一节骨头地往下滑动,一股子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闻从音抓住男人的手,“不许使坏。”
她低声说道。
“这就是使坏了?”男人人低笑一声,声音低沉磁性,他低头,附耳在闻从音耳旁说了一句话。
也不知是什么话,闻从音从脖子红到了脸上,夏日里衣服单薄,脖子上渗出的细密汗珠顺着脖颈滚落,她低声骂道:“流氓!”
哗啦啦的打水声,让闻从音从梦中苏醒,她揉着眼睛左右瞧了下,起初还以为自己还在省立医院的宿舍,可瞧见屋里头熟悉的梳妆台、书桌,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岛上来了。
“婶子,饭做好了,您去洗把脸就能吃了。”向阳贴心地趿拉着拖鞋从外面跑进来说道。
闻从音嗯了一声,刚要问你叔叔呢,就瞧见外头的男人在晾衣服。
隔壁葛大姐还打趣:“耿团长,一大早就洗衣服啊?心疼媳妇啊?”
耿序嗯了一声,把衣服拧干晾上去就进屋了,招呼闻从音吃早饭。
早饭是稀粥咸鸭蛋,咸菜。
闻从音瞧着稀粥有些稀拉拉的,好奇问了句谁做的,谁知道居然是向阳跟丽娜两人做的早饭。
“你们都会煮稀粥了?”闻从音惊讶道,她喝了口稀粥,很给面子地说道:“怪不得今天的粥格外甜。”
“丽娜负责扇风,我负责熬,婶子,这做饭没想到这么简单。”
向阳说着这话,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以后家里的稀粥就交给我们吧。”
“好,那我跟你叔叔可有口福了。”
闻从音笑着说道:“你跟丽娜都是能干的孩子。”
丽娜悄悄挺起胸板,闻从音要出门的时候,还主动带上自己的小包跟着过去。
“还要跟小姨去医院?”闻从音拉着丽娜的手,边走边问。
丽娜嗯了一声,“跟小姨在一起,好玩。”
好玩吗?
闻从音想了想,自己小的时候是爷爷奶奶带着的,也是在旁边打下手,帮忙递东西。
那会子的确觉得好玩,可时间久了就觉得没意思,不过,既然丽娜觉得有意思,闻从音也不会拦着她。
军医院今天的早会上,孙院长对闻从音跟祖茵陈夸了又夸。
祖茵陈都坐立难安了,“孙院长,您别夸我,夸闻大夫就行,这回的功劳都是闻大夫自己一个人的,我惭愧,并没有能帮到多少忙。”
闻从音道:“话不能这么说,祖大夫这回在流脑疫情当中作为老师也培训了不少人,多亏她,咱们医院也打出了不小的知名度。”
“你们俩不用客气,人家侯院长跟我说了,你们两都是好样的。”
孙平行道:“而且,这次要不是你们,省医院那边不会那么大方,那那么多设备低价卖给咱们。我觉得,我们应该两位女同志鼓鼓掌。”
周世川等人很给面子地鼓了鼓掌。
医院设备增加,对全体医疗职工来说都是好事。
“另外,我还有一个提议!”孙平行做了个往下压的动作,众人安静下来,
孙平行道:“咱们医院虽然是草创,但更要论功行赏,以闻大夫的功劳、医术,我认为可以破格升为主任医师,大家觉得怎么样?“
底下众人不无错愕。
就连闻从音,脸上也露出惊讶神色。
向文海忍不住道:“孙院长,这不合规矩吧,闻大夫才多大年纪,她的资历也不到一年,就这么升为主任医师,那咱们医院其他老资历的大夫,该怎么想?”
向文海说完这话,看向众人:“大家觉得呢,我看升个主治医师就差不多了。”
周世川倒是无可无不可。
孙平行道:“我知道大家的想法,但我这次不单单是为了给闻大夫表功,大家知道嘛,闻大夫这次得到一个去保健委工作的机会,人家为了咱们医院,为了岛上的老百姓,选择不去,回到咱们军医院。这比起保健委的工作,咱们军医院这一个
主任医师的职称又算得了什么。”
众人更加错愕。
周世川也惊了,他看向闻从音,“闻大夫,真有这么件事?”
闻从音也很吃惊,孙院长怎么知道的?
她并不想卖弄这件事,因此谁也没告诉,“机缘巧合,刚好运气好罢了。”
众人神色各异。
保健委啊,那可是一步登天的地方。
谁不想去?
大家刚才心里的不甘顿时被这个重磅消息冲没了,的确,她们军医院的主任医师跟保健委比起来,算什么了不得的位置。
大家现在反而觉得闻从音有些糊涂。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孙院长拍板道:“闻大夫,你的薪资从这个月也跟着提起来,你放心,你对医院忠心,医院不会亏待你的。”
闻从音哭笑不得,她哪里不晓得孙平行的打算,无非是千金买马骨罢了。
但不得不说,闻从音心里还是受用的。
“老师!”孙丹阳跟马迟仓两人看到闻从音回来,满脸都是笑容。
闻从音把带来的水果给他们,询问了最近的情况,翻看了医案后,欣慰地点头:“你们做的不错,这一个月来可算没丢咱们中医科的脸。”
“老师,我们听说您已经是主任医师了。”
马迟仓端了一杯茶给闻从音。
闻从音道了谢,道:“是有这事。”
马迟仓跟孙丹阳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很是兴奋。
以闻从音这个年纪就能当上主任医师,以后的前程更不必说,那是一片坦途。
“你们也加把劲,我争取这两个月给你们争取都转正了。”闻从音指指医案,笑着说道:“这回我在外面给人看病,也做了些记录,回头你们拿去看吧。”
“谢谢老师!”
两人高兴不已。
现在医院谁不知道闻大夫在省立医院都是顶梁柱一样的存在,这回福州那边流脑的治愈率提升,多半都归功于闻大夫没有敝帚自珍,反而大方地把各种经方分享给其他大夫。
可以说,闻从音一战成名!
“闻大夫都升为主任医生了?”林诗蕊等人吃惊不已。
这要论提升最快的速度,整个医院谁能赶超闻从音啊。
年初转正,现在都已经是主任医师!
“不是说要提升得看资历的嘛?”
林诗蕊低声问到。
陈宏道:“这得看人啊,要是医术一般,自然只能看资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人家闻大夫这回在流脑疫情里立了大功,听说连保健委那边都要她过去,人家不要而已。像这种大夫,百万个不见得有一个,我看孙院长也是真精明,拿个主任医师
把人给套牢了。”
的确。
这话倒是。
众人早已对闻从音丝毫没有嫉妒之心。
这医术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根本嫉妒不起来。
保健委那是什么级别。
大家做梦都不敢想,人家是去都不去。
“哎,这要是闻大夫答应去保健委,孙丹阳跟马迟仓他们可不就一步登天了?!”
突然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
办公室内一阵沉默。
即便闻从音没去保健委,可以她的医术,马迟仓、孙丹阳两人的前程大好,不在话下。
“小闻,你可回来了。”柳主任特地做饭请闻从音耿序一家:“你这一个月不在,我看耿团长都有些心不在焉。”
闻从音闻言,看了耿序一眼,抿着唇笑,“家里孩子也都惦记我,我也没想到本来去十几天,会变成这么久。”
“这次外面的疫情都结束了吧?”曾旅长关心道。
闻从音道:“已经差不多了,这病怕热,入夏后传染跟发作的几率就会降低。”
“哎,都怪美国人、日本人在咱们这边投放那些病毒,从咱们建国到现在,都多少起疫情了,以前猴痘,血吸虫,现在又有流脑。”柳主任说起这些事,脸上满是痛恨神色。
众人对此也是议论纷纷,对美日的行为深恶痛绝。
说了一会儿话,闻从音见柳主任冲她使眼色,便寻了个借口跟柳主任上楼。
她心里存着疑惑,不知是什么事。
柳主任却是个爽直的性子,直接对闻从音道:“小闻,陈团长的岳父下来了。”
“下来了?”闻从音愣了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她低声道:“什么情况?”
柳主任拿起手比划了个林,闻从音立刻知道怎么回事了,这跟那个开飞机想逃的某二代父亲有关系。
年初的时候上面就有动向要批林批孔,那时候她虽然知道,却没多想。
只是不想居然会把陈团长岳父也牵扯进去。
“这事目前来说是个秘密,”柳主任对闻从音道:“我只是告诉你一声,知道你嘴巴紧,你可别告诉了别人去了。”
“我知道,柳主任。”闻从音点头道:“那陈团长不会被牵连吧?“
柳主任道:“部队这边目前受的影响比较小,对陈团长影响不算大,顶多就是这几年可能提拔上会有考虑而已。”
闻从音闻言,欲言又止地看了柳主任一眼,“陈团长那人,好像挺有官瘾的。”
这影响对别人是不算大,对陈团长,只怕在他看来,那就是很大了。
柳主任嗨了一声,“这谁能说得准,要我说,老陈就是当官的心太大,做事的心太小了。”
陈团长家里,即便是灯火通明,也掩盖不了家里低沉的气氛。
“你怎么想的,给女儿介绍个那么个对象,那人都四十多了!”
白杏压着声音,可脸上却气得通红,她的手甚至都在发抖,要不是今天自己看到那封信,只怕婚事定下来了,自己都被瞒在鼓里。
陈团长皱紧眉头,拿起桌上的信,“四十多又怎么了,那是省委副书记,你以为人家缺个老婆吗?要不是我有这个关系,人家还看不上咱们女儿呢!”
“你、你疯了!”白杏气得脑子疼,手扶着脑袋,身体晃了晃。
卧室里的陈双双从门缝里瞧见母亲脸色的变化,急忙从房间里跑出来,搀扶着母亲。
“妈,妈你怎么样?”
“我头疼,晕,喘不过来。”
白杏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陈团长也吓了一跳,上前来想搀扶着白杏,却被陈双双推开手。
陈双双恶狠狠地盯着陈团长,叫了阿姨陪她搀扶着母亲去医院。
次日,闻从音就听说陈团长夫人昨晚来医院住院的事,虽然平日里打的交道少,但毕竟她们丈夫都是同事,自己又是大夫。
闻从音就叫丽娜回家拿了些桑葚、苹果过来,带着过去看望白杏。
敲了敲门后,病房内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女人声:“谁?”
“白同志,是我,闻从音。”闻从音说道。
屋里传来一阵骚动,过了一会儿,陈双双过来开门,闻从音提着水果进去,眼神在陈双双脸上扫过,在瞧见她眼睛肿得跟葡萄似的时候,若无其事地收回眼神,“白同志,听说您住院了,身体没大碍吧?”
白杏虽然穿着病服,但是收拾的很体面,头发盘起,一丝不苟,坐起身来:“没什么,就是低血糖,其实我不用住院,是孩子放心不下,非要叫我在医院好好养着。”
“小陈也是孝顺。”闻从音把水果放下,“我从福州那边带的水果,不值多少钱,您别嫌弃。”
“怎么会,你有心了,真是谢谢。”白杏说道,“我这点儿毛病还把大家都惊动了,真是怪不好意思。”
“没什么,那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扰您好好休息。”闻从音只看白杏的脸色,就看得出她说的低血糖是假,白杏保养得很好,快四十岁的人,愣是皮肤毫无瑕疵,嘴唇饱满有血色,听岛上的人说,这位团长夫人很养生,虽然不敢吃燕窝
什么的,可银耳什么的却没少吃,并且每顿都必须要吃牛羊鱼肉,猪肉是一点儿不吃的。
这样的人会低血糖,打死她都不信。
不过,人家不说实话,便是有缘故,何必多问。
闻从音把门带上,陈双双坐在床边,看着母亲,脸上神色灰白。
白杏握着她的手,叹了口气,“当初要是你跟耿序能成,如今就不必发愁了。”
“妈,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陈双双扯了扯唇角,“我心里早明白,耿序看不上我。
白杏道:“胡说,你哪里不如人?”
陈双双拿手擦去眼泪,“要说年轻漂亮,那的确是有些资本,可要说本事能力,我拿什么跟人闻从音比。”
她起初心里还存着些较量的心思,可这些天,听着岛上,医院众人对闻从音的夸赞,那起比较之心早就没了。
白杏嘴巴张了张,脸上露出茫然神色,“是妈不好,当初早知道就让你多学点儿,现在兴许就不同了。”
“妈你别说这样的话,我现在不也挺好的吗?”陈双双对母亲说道。
白杏心里却心灰意冷,她进医院这一晚上,陈团长没过来,陈彩兰也没过来。
陈彩兰这人,一向是对陈团长这个堂哥唯马首是瞻,她这人一向巴结着她们母女,到现在都没过来,就说明,是陈团长属意的。
白杏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握紧了陈双双的手,“无论如何,妈都不会让你给人当后妈,嫁那么个老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