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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省立医院急诊室忙的一团乱,下午的时候病人还算少,可到了半夜,就像是潮汐一般,一波一波的父母带着孩子来医院就诊。
不少孩子当场被确诊为流脑,还有一些是等待观察的。
陈良平跟秘书来到医院的时候,才下车,就看到急诊室门口挤满了人。
侯杨浦匆匆过来迎接,陈良平指了指急诊室那边,对侯杨浦问道:“侯院长,什么情况?”
侯杨浦脸上露出苦笑:“正如同我们先前预料的,病情爆发了,从七点到现在,医院已经来了一百多个病人,我已经通知所有医护人员回来加班。目前情况还算能够控制得住。
听到这句话,陈良平却丝毫没有松一口气。
不过一晚上就爆发了这么多病人,等过几天潜伏期一过,那时候还得了。
市区,农村,各有各的麻烦。
眼下急需一个办法来解决当前的燃眉之急。
陈良平对侯杨浦点了下头,“边走边说,你刚才说的那个闻大夫,在哪里?“
“她在急诊室那边负责急症危症的病人。”侯杨浦快步跟上,“陈局长,等会儿您瞧了就知道我侯某人推荐她是有缘故的。”
急诊室病房内。
今晚的急诊室被单独用来治疗流脑患者。
闻从音刚给一个五岁小姑娘开了药,让父母带着孩子离开,去药房那边抓药,就瞧见一对面色焦黄,神色着急的夫妻推开排在前面的人,跑了上来。
被推开的人满脸怒色,抱着孩子,对他们道:“你们干什么,插队啊?讲不讲规矩?”
“实在对不起,求求你们让我们先,我的孩子他吐的很厉害,大夫,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那对夫妻几乎给闻从音跪下了。
他们怀里的孩子呕吐不止,脖子僵硬,浑身抽搐,角弓反张,体若燔炭。
周围众人本想指责他们不讲规矩,可看到他们怀里孩子的模样,顿时都说不出话来。
“大夫,求求您了,救救我的孩子!”
孩子母亲哭的眼睛都肿了。
闻从音看向排队的众人,眼神在他们怀里的孩子身上扫过,在确定这些孩子的病情不算危急,她才道:“把孩子抱过来,赶紧。”
孩子父母连忙把孩子过去,闻从音先查看了孩子的脸色,测了体温,体温39.5°,可手脚冰冷,她询问道:“孩子这个症状发作多久了,用过什么药没有?”
“下午的时候就说冷,我们把孩子送去市二医,大夫看了就说是流脑,给开了青霉素跟安乃近,但是孩子还是说冷,过了一会儿就烧起来了,然后就呕吐,抽搐,市二医那边的大夫说他们治不了,叫我们赶紧把孩子送来省医院找您。”
孩子父亲连忙说道,想拿出病历本,可手抖的不行。
闻从音看了下病历本,已经验过血了,白细胞2万、中性90,情况危急。
“祖大夫,把三菱针给我。”
祖茵陈忙拿出针具递给闻从音。
闻从音示意孩子父母按住孩子的手脚,不让孩子挣扎,她动作干脆利落,下手快准狠,直接用三棱针刺十宣、十二井、十足趾、百会、大椎。
孩子父母跟周围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闻从音又刺了双手中缝穴,这一刺,很快就流出粘液、黑血。
“毫针!”闻从音放下三菱针,伸出手。
祖茵陈连忙把毫针递给她。
闻从音拿起毫针,用毫针雀啄术泻涌泉,点刺素?、人中、合谷。
说来也怪,她一给孩子针灸完,那孩子的呕吐竟然慢慢停止了,先前浑身高烧却没汗水,这会子汗水渐渐地渗出来。
“再测一口温。”闻从音接过祖茵陈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对旁边的护士说道。
护士心里奇怪,但还是照办,可等测完体温后,她愣住了。
“怎么了,什么情况?”祖茵陈见护士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护士咽了咽口水,口罩上的一双眼睛满是惊讶,“降温了,38.5°!”
“太好了,太好了!”
周围众人简直欣喜不已。
孩子父母还没反应过来,愣头愣脑地问道:“这降温是好还是坏?”
刚才被插队的那对父母道:“你们傻啊,孩子降温了还不好,这烧下去还了得!”
“谢谢大夫,谢谢,谢谢。”
孩子父母总算明白过来这是好事,急忙道谢。
闻从音道:“先别道谢,我给你们开个药方,你们识字的吧?”
孩子父母忙道:“认得识字得。”
“那就好。”闻从音在病历本上飞快写下药方,虽然说原本住院是可以让护士帮忙提醒喂药,但现在整个医院都忙得团团转,医护人员不过五六十个,可现在医院的病人却有几百个,认得字就方便多了,“这羚麝止痉散15克,玉枢丹2瓶,匀作5
份,2小时1次。”
“生石膏200克,丹皮、紫草、蚤体各15克......加冷水1500毫升,浸泡1小时,急火煮沸10分钟,取汁1000毫升,3小时服1次,每次200毫升,昼夜连服。”
“现在医院护士很忙,你们做父母的今晚上警醒着呢,盯着孩子服药,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再来找我,知道吗?”
闻从音询问道。
那对父母连连点头,闻从音又指了几个字确认他们确实认字,才让他们带着去抓药。
“陈局长,您瞧见了,我可是半句话都不带作假的。”侯杨浦也想不到闻从音居然这么给他争气。
这他们一过来,就目睹了闻从音从阎王爷手里救人的一幕,只看孩子降温这一手段,就足以证明闻从音的医术高明。
陈良平在旁边看了有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对侯杨浦道:“侯院长,这主意是不错,你这回立了大功了,回去我就下达通知到各个医院,让各医院派人来你们这里学习。”
侯杨浦道:“陈局长,这我可不敢居功,这主意是闻大夫提出来的。”
“她?”陈良平有些惊讶。
侯杨浦道:“是啊,就连昨天会议上关于流脑的内容,也都是闻大夫告诉我,我们医院流脑病人的确诊也是她经手的。这事交给她,不会有错的。”
陈良平哪里想到,这事居然从头到尾都有闻从音的功劳。
他瞧了一眼那边正仔细查看病人舌头的闻从音,“好,我记住这个大夫了。”
侯杨浦送了陈良平出去。
回来的时候,他吩咐秘书让食堂的人也跟着加班,熬些腊八粥,做些包子馒头什么的给各科送去。
秘书连忙答应,不敢耽误事情。
“闻大夫,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秘书亲自带了做好的包子,腊八粥过来给众人。
这会子已经是三四点了,来医院的病人总算有减少的趋势,闻从音等人这会子才能坐下来喘口气。
“张秘书,哪里来的包子,腊八粥?”护士们分派着这顿不知是宵夜还是早饭的包子稀粥,笑着问道:“这一大早的,早点摊子还没开门吧?”
张秘书笑道:“这还用得着问,是院长看你们太辛苦,特地让食堂做的,今天这顿是院长请的,大家都别客气,尤其是闻大夫,祖大夫您二位,更得多吃点儿,不然你们回去瘦了,我们医院可没有办法跟你们军医院交代。”
张秘书妙语连珠,众人都被逗笑了。
闻从音拿了个包子,啃了一口,这肉包子做的可真扎实,里面的肉馅跟个肉丸似的。
刚才忙的时候她不觉得,这会子坐下来,饥饿疲惫席卷而来。
“闻大夫,喝点粥吧。”张秘书拿了个碗给她倒粥,好似随意一样道:“刚才我们院长陪着局长过来看过了,我们院长告诉那卫生局的陈局长是您提的建议,陈局长对你褒奖有加。”
“这么说,那提议通过了?”闻从音顿时放下包子,眼睛里带着光地看向张秘书。
张秘书有些错愕,他告诉闻从音这事,本意是想卖个好,毕竟在卫生局局长跟前留了个好印象,这是多好的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只要人家陈局长一开金口,闻从音想调动,想评职称,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想不到,人家闻大夫压根没想到这些,反而关注那个提议能不能过。
一时间,张秘书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他正色道:“陈局长已经决定让各医院派人来了,闻大夫,您看您要不回去休息一下,我估计可能今天就有人过来。”
闻从音也没抗拒他的好意,跟祖茵陈商量,两人轮换,一人睡两个小时。
她们也没打算回宿舍,这一来一回的多耽误事,就在旁边一个杂物间里拿了一条毯子将就眯了一下。
医院忙得不可开交,那些来培训的医生们虽然知道个大概,但并不知道昨晚上的情况。
一群人早上去食堂吃了饭,要去上课的时候,就瞧见医院外面陆续走进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众人就愣住了。
成鑫华这几天跟周围人混的比较熟,当下就推了推旁边的人,“老郑,那几个大夫怎么看着眼生啊?”
“哪就眼生了,我看着挺眼熟的,那不是我们医院的老周跟老叶嘛?”老郑惊讶道。
老郑忙冲那群人打招呼,那老周跟老叶都走了过来。
老郑问道:“老周,你跟老叶怎么来省医院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老周诧异不已:“你不知道,我们是来培训的。”
“培训?”成鑫华纳闷道:“今年培训不就我们这一期,怎么还有?”
“不一样,我们是来接受流脑治疗培训的。”老叶看了下手表,道:“不跟你们说了,老周,咱们赶紧去找闻大夫报道!”
闻大夫?
又是闻大夫。
成鑫华心里一动,连忙喊住老叶:“这位同志,你们说的是不是闻从音闻大夫?”
“对啊,我们先走了。”老周等人匆匆冲着儿科那边过去。
成鑫华到中午的时候,才打听到消息。
得知是闻从音负责给众人培训,并且这次规模更大,是市区各大小医院都有人来,不像是他们的培训,先前不过是省里几个大医院才有名额跟资格。
像闻从音他们的军医院,还是靠着部队的名头争取到了一两个名额。
“这闻大夫想不到这么厉害,”
老郑等人感叹道:“跟她比起来,咱们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听老周他们说,今早上闻大夫就救了十几个爆发型流脑患者,他们跟着学到了不少东西。
“毕竟听说他们这次培训就两天,这两天要尽快学完,然后回医院去。”另一个大夫说了这句话,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咱们这边的情况还算好的,其他市的情况很严重,已经有近万人感染了。”
“近万人感染,那还了得!”
老郑说完这话后,心里就打鼓了,“糟了,我小儿子今年才四岁,这......”
老郑家并不在福州,而是在隔壁城市。
他说完这话,这培训班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露出担心神色,谁家里没有个孩子,就算岁数大的,也有孙子孙女。
培训老师过来给众人授课,却瞧见今天这班里面的气氛格外不同。
他笑着打趣道:“这是怎么了,快中午了,大家饿了,没精神听课吗?”
“徐老师,我们大家担心的是这次疫情。”老郑站起来,脸上满是愁色,“我们在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也放心不下,都担心医院那边跟家里。”
的确。
说到这里,徐老师露出理解的表情。
他对众人说道:“我能理解大家的感受,这培训没几天就完了,你们看,要不我跟医院那边说一声,让你们提前回去,怎么样?”
大家都觉得这主意好。
原本来培训是个美差,在这里吃好住好还能学东西,但现在,谁不担心家里跟医院,哪里能学得下去。
成鑫华突然道:“徐老师,要不让我们跟闻大夫也学两天,我们这都来了,学会了治疗流脑的办法,回去也才能帮得上忙啊。”
“培训班那边?”闻从音忙到中午才抽空吃了两口饭,钟韩琦就过来说了这事。
她吃了口馒头,想了想,摇头道:“现在不行,各个医院送来的人都有二三十个了,加多了我忙不过来。”
“我也觉得不行,”钟韩琦并不意外闻从音会拒绝,光是看闻从音忙到两点多才吃上一口饭,就知道她现在真是很忙:“我跟那边说一声吧,要不派别人过去教教他们。
“等等。”闻从音突然心里一动,她看向祖茵陈,“祖大夫,您这两天都在帮我打下手,看得差不多了吧?“
祖茵陈愣了下,对上钟韩琦的视线,下意识点了下头。
闻从音道:“那你去带他们,行不行?”
“我,我不行,我是妇科这边的,儿科那边我不擅长。”
祖茵陈连忙摆手拒绝。
她虽然心动,但对自己的斤两还有成算的。
“流脑患者一般型前期是什么症状?”闻从音突然开口问道。
祖茵陈下意思道:“低烧、咳嗽,喉咙痛。
“那开什么药?“
“银翘散合白虎汤。”
“如果病人头疼,加什么药材?”
“头疼的话,加菊花、钩藤、白芷清风解热。”
“如果患者的病情是毒邪内闭证,又开什么?”
“清瘟败毒饮合羚角钩藤汤。”
几个问答下来,祖茵陈脸色都有些古怪了,钟韩琦拍手笑道:“祖大夫,您看您这不是回答的挺好的吗?怎么还谦虚上了,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刚好院长决定要派人去急诊科那边专门治疗流脑患者,您过去,刚好可以帮忙带带那些大夫,这可
是做好事,您可别拒绝了。”
祖茵陈看看钟韩琦,又看看闻从音。
“真的让我去?“
闻从音笑道:“祖姐,中医本就是全科,您别妄自菲薄,觉得自己负责妇科就对其他科提心吊胆,您这两天的进步非常大,大可以放胆去试试,再说,有什么问题,都在一个医院,咱们再探讨不就行了。”
有闻从音这句话,祖茵陈心里有把握多了。
她咬牙道:“行,那我就去试试。
成鑫华等人本以为能等来闻从音,想不到等到的却是祖茵陈。
祖茵陈仗着其他人也不知道她底细,便乍起胆子来教,他们并没有时间单独教学,都是在给病人问诊的时候,让其他大夫从旁观看。
本来,祖茵陈一开始还有些七上八下,可忙起来后,哪里还想的了那么多。
短短两日的培训,老周等人来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对这波疫情很是恐惧,可离开的时候,一个个心里胸有成竹了。
病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怎么治疗,怎么诊断。
如今诊断也会了,治疗也懂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医生们如倦鸟归巢一般回到各自的医院,一个个医生以点带面,很快辐射到周边。
在过了几天后,省医院的就诊人数逐渐减少,大部分病人都就近在附近的医院问诊。
闻从音等人总算能缓一口气了。
她跟钟主任借了电话,打回了岛上,电话接通,可接的人却是耿序。
“怎么是你?”闻从音愣了下,既惊又喜。
耿序道:“巧了,我是过来找孙院长借电话打给你的,听说你们那边爆发流脑,情况怎么样?”
闻从音道:“现在病情算是控制住了,卫生局跟医院反应快,宣传预防都做的到位,总算没有扩大化。不过我恐怕得过一阵子才会回去。”
孙院长听见她这话,道:“小闻,千万别担心医院跟家里,我们这边没有出现病情,还不需要你回来,你在那边多帮忙。
“孙院长,我知道了,就是跟您说一声,我跟祖大夫回去的日期不一定,对了,中医科那边怎么样,还好吧?”
闻从音听见孙院长的声音,就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围绕在医院上面。
孙院长看向耿序。
耿序握着话筒,看了他一眼,孙院长只觉得这眼神如芒带刺,他干咳一声,提醒道:“耿团长,闻大夫等着我呢。”
耿序没说什么,把话筒递给了孙院长。
孙院长拿过手,讪讪的,他笑着道:“小闻啊,医院这边都好,中医科那边也是一样,你还别说,丹阳同志的表现真不错,好些病人夸她呢。”
“那就好。”闻从音点点头,心里也很是欣慰,“那您告诉丹阳跟迟仓,让他们两个最近把黄帝内经看一看,回去我检查他们两个的功课,还有丹阳的医案也要做好总结,我也是要看的。”
“行,你就放心吧,你们在外面一定照顾好自己,你们俩这回我听侯院长说了,给咱们医院争了不少脸面,干的好!”
孙院长提起这事,就满面春风。
先前那侯院长多拿乔,明明都是院长,可打电话联系他的却是他们省医院的一个主任,现在总算知道他们医院的厉害了。
“好,麻烦您把电话给耿序。”闻从音说道。
孙院长还想交代几句话呢,听见这话,还没反应,耿序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孙院长心里暗暗撇嘴,这是他们医院的电话,脸上却堆起笑容,把话筒递给耿序,“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等听到关门声,闻从音才开口:“对不起啊。”
“什么对不起?”耿序问道。
闻从音靠着桌子,“就是我这边得过一阵子回去。”
“你说这话才是对不起我。”耿序道:“难道我是分不清青红皂白的人?”
闻从音抿着嘴笑,手指扣着桌子,“家里两孩子怎么样?有没有想我?”
耿序道:“向阳天天念叨你,丽娜没说,但我看那孩子也是盼着你回来的。”
“那你呢。”闻从音脱口而出这句话,等反应过来后,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
在这短暂的沉默里,时间仿佛停止了。
空气的尘埃翻飞,日光照进这间老旧的办公室,照的人身上暖洋洋。
闻从音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飞快。
“你回来那天,我去码头上接你。”耿序的声音仿佛隔了很远从电话那头传来。
挂断电话后,闻从音捂着脸,只觉得脸上又红又热。
她从办公室里出来,钟韩琦看了她一眼,吓了一跳,“闻大夫,您生病了?”
韩琦很赞同地点了下头:“是啊,这几天突然升温了,夜里都热的人难受。”
闻从音摆摆手:“没有,就是最近有点热。”
钟
升温?
闻从音心里一动,她对钟韩琦道:“钟主任,气象局那边有没有接下来的天气预报?”
钟韩琦嘴巴微张:“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跟气象局不熟啊。”
钟韩琦是不熟,但卫生局那边熟。
陈良平在得知是闻从音要的气象预报后,二话不说找人打了气象局那边的电话,要了天气预报。
闻从音拿到资料后,看到未来半个月逐渐升温,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侯杨浦疑惑:“闻大夫,您要天气预报干嘛?”
闻从音合上报告,还给杨浦:“侯院长,如果我告诉您,这一场流脑要结束了,您信不信?”
“结束?”侯杨浦错愕,起初觉得不可置信,可考虑到闻从音这人从来说话有的放矢,便道:“别人说我不信,您说我就信。”
闻从音不由得莞尔,“那您真是抬举我,这我说不说都一样,接下来要进入五运六气当中的火运少阴君火,病菌消退,人体阳气强盛,邪不胜正,这流脑自然就会结束。”
侯杨浦沉默了一下,然后委婉地对闻从音道:“闻大夫,咱们不能搞封建迷信,这话传出去,是要被批斗的。”
闻从音唇角抽搐,这跟封建迷信有什么关系。
她道:“总之,这病是春温,怕天热,天气一热,这病就要走了。”
这毫无疑问是个好消息。
流脑疫苗的研发并不能以一己之力解决,但至少这一波流脑过去了。
要是闻从音没记错,明年就会有流脑疫苗成功研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