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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中的码头区如同一座钢铁迷宫。陈志强趴在一个集装箱顶部,手中的98K狙击步枪早已调整好准星。这把毛瑟98K,是一把经典单发拉栓式步枪,在高手的手里,500米以内的精准度堪比现代狙击步枪。
通过4倍瞄准镜,他能看到三百米外的情况。连浩龙就在那里,手持M1加兰德,正在耐心搜索着他的位置。那把半自动步枪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枪管上的制退器显示这也是一把经过改装的杀器。
“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连浩龙的声音在空旷的码头回荡。
陈志强没有应声。老狙击手都知道,开口说话就等于暴露位置。他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跳频率降到最低。这是一个优秀狙击手才会的技巧。
突然,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从左侧传来。是连浩龙扔出的诱饵。陈志强纹丝不动,继续通过瞄准镜观察。果然,一秒后一颗子弹呼啸而过,打在他右侧的集装箱上。
连浩龙在试探他的位置。
两人都是老手,都知道在这种对决中,先开枪的往往会暴露位置。这是一场耐心的较量。
陈志强缓缓移动枪口,跟踪着连浩龙的身影。对方的动作很专业,始终保持着不规则的移动轨迹,同时利用集装箱的阴影作为掩护。
“砰!“
连浩龙突然开火,子弹擦着陈志强的耳边飞过。这一枪来得太突然,如果不是最后一刻的直觉躲闪,他已经被爆头。
但这一枪也暴露了连浩龙的位置。
陈志强迅速扣动扳机。98K的后坐力很大,但他的枪法依然精准。子弹击中了连浩龙刚才站立的位置,可惜对方已经提前翻滚躲开。
“反应不错,“连浩龙的声音传来,“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了。“
话音未落,连续三发点射从不同角度袭来。M1加兰德的优势在这时显现出来——半自动步枪的连续射击能力远超98K。陈志强不得不快速转换位置。
但就在他刚趴下的瞬间,一颗子弹已经击中了他原来的位置。这一枪如果再早零点一秒,他的胸口就会被洞穿。
“你父亲当年也是个神枪手,“连浩龙继续说,“可惜他太过自负,以为有枪就能和整个体系对抗。“
陈志强默默调整准星。连浩龙这是在故意激怒他,想让他因为愤怒而失去冷静。但他不会上当,老狙击手都知道,情绪失控就等于死亡。
突然,一只海鸟飞过集装箱顶部。几乎是本能反应,两人同时开火。海鸟在空中炸开,羽毛纷飞。但更重要的是,这短暂的交火暴露了双方的位置。
陈志强抓住机会,快速调转枪口。通过瞄准镜,他看到连浩龙正在更换弹夹。这是最好的机会。
“砰!“
98K的枪声在码头上回荡。
但连浩龙的反应更快,他在换弹夹的同时就预判到了这一枪,提前向左侧翻滚。子弹擦过他的肩膀,带起一片血花。
“很好,“连浩龙检查了一下伤口,“但你知道M1加兰德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吗?“
陈志强心里一沉。他当然知道——这种半自动步枪最适合近距离的快速射击。而现在,他们的距离已经被拉近到不足百米。
果然,连浩龙突然从掩体后冲出,M1加兰德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突击步枪,连续的点射逼得陈志强不断后退。98K在这种距离下,已经失去了狙击优势。
但陈志强早有准备。他迅速解开98K的瞄准镜,切换到机械瞄具。这是老式步枪最后的倔强——在近距离战斗中,机械瞄具反而更有优势。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枪声在集装箱间交织。子弹击打在金属表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这已经不是狙击对决,而是真正的生死搏杀。
“当!“一声脆响,陈志强的98K被击中枪管。但同时,他的子弹也打掉了连浩龙的制退器。
两把改装步枪同时报废。
连浩龙扔掉M1加兰德,从腰间抽出一把柯尔特左轮:“来吧,用最原始的方式解决。“
陈志强也丢下98K,掏出自己的配枪——那把经典的伯莱塔。
但就在两人准备最后对决时,一阵海风突然吹散了晨雾。阳光照亮了码头,也照亮了他们布满火药痕迹的脸。
“不,“陈志强收起配枪,“该用拳头解决了。“
连浩龙看着他,突然笑了。他也扔掉左轮:“好,就按你说的办。“
阳光照亮了码头,陈志强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连浩龙脱去西装外套,露出肥胖的身躯。江湖上传言他是“香港黑道功夫天下第一“,此刻看来,这称号绝非浪得虚名。如果从他的体型就小瞧他,那就大错特错了,他全身的肥肉其实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陈志强在系统中选择了借用能力《杀破狼》马军的格斗技能,。他能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体内,肌肉记忆在瞬间被重写,马军那种快若闪电的打法已经融入他的本能。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没人敢动我吗?“连浩龙活动着粗壮的脖子,关节发出令人心悸的爆响,“因为挑战我的人,没有一个能撑过三分钟。“
陈志强没有答话,他正在调整呼吸。面对这个接近300斤的对手,普通的打法根本不管用。他必须用速度和技巧,消耗对方的体力。马军的格斗风格最适合对付这种力量型选手——快速、精准、连绵不断的打击。
连浩龙率先发难,一记重拳带着呼啸声袭来。这一拳看似简单,实则暗含变化。如果躲闪不及,不仅会被拳头击中,还会落入他的近身缠斗圈。那对陈志强来说将是致命的。
但有了马军的能力,陈志强的反应快得惊人。他采用了马军标志性的侧身闪避,同时右手成掌,精准地切向对手手腕内侧的穴道。这是马军最常用的化解重拳的方式——既躲过攻击,又能顺势反击。
“啪!“掌刀精准命中。
连浩龙的右臂瞬间麻痹,但他的反应更让人心惊。左手竟然已经预判到陈志强的闪避路线,一记勾拳直取面门。这种临场反应,显示出他多年实战的经验。
陈志强不退反进,用马军最擅长的“插入式“反击。他的上身微微后仰,避过勾拳的同时,双拳已经如暴雨般击向对手的胸腹要害。
“砰砰砰砰砰!“
连续五拳,每一拳都打在不同的位置。这是马军最可怕的地方——他的连击不是盲目的输出,而是精准地攻击对手的各个要害。即便是连浩龙这样的猛将,也被打得连连后退。
但连浩龙果然不愧黑道第一高手的称号。在承受了这波攻势后,他不退反进,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他的体型虽然庞大,但移动起来却快若猎豹。
“来得好!“连浩龙狞笑着,双臂展开,要将陈志强困在怀中。这是他最擅长的擒拿技,一旦被他锁住,就算是马军的技巧也施展不开。
千钧一发之际,陈志强启动了马军最凶险的近身技——“三重击“。第一击,左手肘击对手下巴;第二击,右膝顶向腹部;第三击,在对手重心不稳时,左腿横扫对方支撑腿。
连浩龙硬接了前两击,强悍的体魄让他竟然没有倒下。但第三击的横扫却让他始料未及。两百多斤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但就在陈志强准备趁胜追击时,连浩龙突然从地上弹起,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他的右腿如同出膛的炮弹,直取陈志强面门。
这一脚来得太快,即便有马军的能力也只能堪堪用双臂格挡。但巨大的力量还是将陈志强击退数步,手臂传来的剧痛告诉他——连浩龙的力量远超想象。
“有点意思,“连浩龙活动着筋骨,“很久没人能在我手上撑这么久了。但你以为学会了几手花拳绣腿就能赢我?“
话音未落,他已经再次欺身而上。这一次,他改变了战术,不再施展大开大合的招式,而是采用了更加刁钻的近身技。肘击、膝撞、勾拳,每一招都带着十足的杀伤力。
陈志强被迫连连后退,马军的技巧让他能够化解大部分攻击,但连浩龙的力量太过恐怖。即便是擦身而过的攻击,也让他感到钻心的疼痛。
陈志强知道必须速战速决。他突然改变战术,使出马军最后的杀招——“爆发连击“。这是一套极其凶险的组合技,需要在极短时间内发动最密集的攻击,以求一举击溃对手。
“砰!“一记假动作的直拳。
连浩龙本能地格挡,但这正中陈志强下怀。
“砰砰!“两记肘击趁虚而入,精准轰在对手的肋部。
连浩龙闷哼一声,但依然没有倒下。
“砰砰砰!“三记膝击如暴风骤雨。
这一次,连浩龙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痛楚,他的防守出现了一丝破绽。
就是现在!
陈志强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一记上勾拳直取对手下巴。这是马军最致命的一击,专门针对对手的意识中枢。
连浩龙仿佛预感到了危险,想要后退,但为时已晚。拳头精准地轰在他的下巴上,强大的冲击力让这个铁塔般的男人终于摇晃起来。
陈志强没有停手,紧跟着又是三记组合拳。每一拳都打在连浩龙之前受创的部位,让他的防守彻底崩溃。
“轰!“最后一记重拳,正中面门。
连浩龙那庞大的身躯终于倒下,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这个纵横黑道二十年的枭雄,终于败在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格斗技上。
陈志强喘着粗气,看着倒地不起的连浩龙。这场战斗,他赢得很艰难,但也很彻底。
远处传来警笛声,木虱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强哥,廉政公署的人来了。骆天虹把证据都交给他们了。“
连浩龙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口鼻涌出。
陈志强喘着粗气,走到连浩龙身边。他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柯尔特左轮,枪口对准了连浩龙的头部。
“动手啊,“连浩龙躺在地上,嘴角带着讥讽的笑,“为你父亲报仇,为黄志诚报仇。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陈志强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只要轻轻一扣,就能结束一切。他的脑海中闪过父亲的死状,闪过黄志诚从楼上坠落的画面。十年的仇恨,所有的痛苦,都可以在这一刻画上句点。
“你知道吗?“连浩龙突然说,“你父亲也曾经这样用枪指着我。“
陈志强的手指微微用力,但又停住了。
“他也有机会开枪,“连浩龙继续说,“但他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说,他是警察,不是杀手。“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陈志强的心脏。他想起父亲生前常说的话:“当警察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主持正义。“
“怎么?“连浩龙的声音带着挑衅,“你下不了手?这就是你和你父亲的软弱之处。在这个世界上,仁慈就是最大的愚蠢。“
陈志强的手在颤抖。十年来,他一直在等这一刻。为了复仇,他可以承受任何痛苦,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但此时此刻,扣动扳机却变得如此困难。
这个男人害死了他的父亲,害死了黄志诚,摧毁了无数人的生命。但如果现在开枪,他和这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赢了,“连浩龙看着陈志强的眼睛,“不是因为你打败了我,而是因为你真的继承了你父亲的意志。“
陈志强缓缓放下枪。
“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仁慈,“他的声音很平静,“而是因为死亡对你来说太便宜了。我要让你在监狱里度过余生,看着你的帝国一点点崩塌。这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连浩龙闭上眼睛,不知是解脱还是绝望。
陈志强转身走向码头边缘。晨光照亮了维多利亚港,也照亮了他疲惫的脸庞。他摸出口袋里的警徽,那是父亲当年留给他的。金属表面反射着阳光,依然闪亮如新。
“我做到了,“他轻声说,“爸,黄Sir,我用我们的方式做到了。“
警笛声越来越近,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这座城市的故事,还在继续。但至少这一次,正义以它应有的方式得到了伸张。